走过一次,又知道酒店地址,还能摸不着方向,她当他是有多笨。
晚上不好打车,他陪她坐公交回家。
公交站附近有推车卖糖炒栗子的老人家,栗子翻炒间发出沙沙的声音,带来诱人的香。
沈时钦走过去,给她买了一大包,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虞阮剥了一颗,把它塞进沈时钦嘴里,柔软温热的指腹抵在他唇上,将糖炒栗子推了进去。
栗子还带着刚出锅的热气,吃起来香甜可口,怪不得有这么多路人来买。
他嚼了两下,居然有些舍不得把它咽下去。
他把纸袋从她手里接过来,一直到公车来之前,都在不知疲倦地给她剥栗子吃。
有个顶着西瓜头小男孩也从老人那儿买了栗子,自己却不肯剥,非要身边的妈妈剥给他吃。
他妈妈不依:“你已经不是小朋友了,要学会自己吃自己剥。”
小男孩不高兴地瘪了瘪嘴,指了指车站边的虞阮和沈时钦:“妈妈坏,那这个姐姐也不是小朋友啊,还不是有哥哥给她剥!”
“谁说不是了。”沈时钦忽然开口。
夏日的晚风混合着甜甜的栗子香,他温柔地牵起她的手,手指打开她的指缝,跟她十指相扣。
少年勾着唇角,他嗓音低沉,乘着晚风一点点透进她心里。
他说:“这个姐姐啊,是我的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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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公车后,沿种着柏树的马路走进去,走到拐角的路口,虞阮不让他继续往前走了。
她紧张地把他往车站的方向推推,小脸一本正经:“时间不早了,你快坐车回去吧,不然要赶不上末班车了。”
而且这条街附近的住户都是外公外婆他们的老邻居,万一被他们看见,告诉外公知道可就糟了。
沈时钦将装糖炒栗子的纸袋放进她手里,又朝她张开双臂。
那意思很明显了,要抱一下才肯回去。
虞阮脸有些红,她小步上前,伸手抱了抱他。
小姑娘把头靠在他怀里,轻声和他讲:“已经抱过了,可以回去了吗?”
她声音软乎乎的,听得他暗自磨了磨牙。
他巴不得能跟她多呆一会儿,她倒好,一个劲儿地想着快点赶他走。
他非但没松手,反而收紧了这个拥抱。
“阮阮?是你吗?”
不远处的小巷子里忽然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虞阮被吓了一跳,她猛地打了个哆嗦,赶紧用力把沈时钦推开,转身向前走去,朝那边的老人喊了声:“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