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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人听罢都感慨不已。

    唯有周斯音看了纪霜雨一眼,心中再起疑窦:要说纪霜雨是由父母开蒙苦读,又珍惜家里的书籍,可是上次他在纪霜雨家,纪霜雨对那些书很不熟悉的样子,找纸片也翻了很久。

    纪霜雨身上可是有太多不和谐的地方了,周斯音默默又记了一笔,暗自猜想到底是为什么。

    “难怪这般年纪,却无字。”邹暮云之前就问过纪霜雨表字,时人互相称字,才比较礼貌、亲近,“我看,你还是请位长辈替你拟一字,不然,我们可只能喊葫芦生了啊。”

    一般名、字是有关联的,比如周斯音字宝铎,徐新月字玉钩,纪霜雨没字,大家喊名觉得不礼貌,喊他这个自号葫芦老人又总带几分滑稽。

    邹暮云其实很想说自己替纪霜雨拟一字,但他是很慎重的人,顾虑多,便只隐隐提了一句。

    纪霜雨浑然没听出邹暮云的言外之意,他哪里知道邹暮云想给自己起字,压根没这意识,反倒被逗笑了:“葫芦生也不错哈哈哈哈!”

    “对了,我们昨日都在说,想向纪……哎这个,葫芦先生,约写作品呢,哈哈哈哈。今日听了你的遭遇,更觉得合适了。你若是有空,为我们学校的学子写幅劝学的作品,我要挂在校内。”景明的孙校长说道,他是时刻不忘给周斯音直接或间接地捧场。

    其他校长也都凑趣,“正是,正是。”

    “不用等回去,我现在就写!现在就写!”纪霜雨一听到赚钱,整个人都激动到要颤抖了,他今天专门把笔和印带身上来着。

    其他人:啊,真是爱书之人!一听到写字就这样快活!

    邹暮云早就想当面看纪霜雨写字了,很是支持。反正现在台下学生正在演名字拗口难懂的西洋名著改编的白话新剧,有内涵是有内涵,但实在水土不服,观众都纷纷起来上厕所了。

    纪霜雨也做过学生,不就是劝学的作品,你要冲刺高考的都有。提笔就写了十来张,兴致所至,连花体洋文也出来了,是西洋哲人的名言警句。

    邹暮云弯腰凑得极近去看他运笔,神情很是痴迷。看到他写洋文,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而且细看这字迹精致流畅,与华夏书法不同,但线条也有可赏玩之处。

    “好啊,好啊。”邹暮云喃喃道,“碑帖合流,又蕴含硬笔之凛然。果如宝铎所说,采纳西学为用,承上古源流,妙哉造化!”

    纪霜雨听到周斯音背后还吹了自己,羞羞一笑:“他说得对!”

    周斯音:“……”

    邹暮云也噎了一下,他这里刚准备让纪霜雨不要谦虚,“咳咳!”

    也行吧……

    看方才纪霜雨怼周若鹃就知道,人家是很有……傲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