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么?——他想。
在他看来,景家就一家子神经病,他姐嫁进神经病堆,这不也被传染了么。
保姆领他进去,他眼睛尖,认出了这是以前在袁家,跟着他姐嫁过来的元妈。
袁昱年叹了口气,“这么些年,你也不知道劝着点儿?”
元妈听着这话,眼眶直接红了,她连连摇头:“不是我不劝啊少爷,是小姐听不进去我劝的,一意孤行,,不过、不过她也后悔了,应该是要请您来想想办法。”
“办法?”袁昱年冷笑,“能有什么办法,就这样老死不相往来下去呗。哪来那么多后悔药给她吃?”
元妈哭个不停。
袁昱年听得烦,“她人呢?带路。”
景延离家三个月,袁茵这三个月寝食难安,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请了医生来看也没什么用,还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比起之前因为太过想念大儿子而睡不着,她这段时间消瘦得更厉害了,颧骨上的几两肉都没了,有些突起。
看她把自己折腾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袁昱年气不打一出来,“你这是做什么!折磨自己给谁看?”
“阿年——”
“景承死了,你就用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惩罚了多久,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现在景延走了,呵,你继续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给谁看?”袁昱年感觉心里面窝了一股火,烧都烧不完,“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什么叫做珍惜眼前人,只会一味地沉浸在失去的痛苦之中,一味地自责与惩罚自己。你根本就不明白,你这样只会失去的更多,你什么都抓不住。”
袁昱年一针见血地直接点明。
袁茵捂脸痛哭,肩膀一抽一抽地,难以自抑。
“是亲家小舅来了吗?”景老爷子跟老太太听了声音,忙出来迎接。
袁昱年收起刚才的一番痛心疾首,朝他们颔首,“是,来这儿坐坐,这不是快过年了。”
“哎,我新得了一些上好的大红袍,元妈,你去拿来。”
袁昱年却无心与他们客套,“您不用太客气,我就是来坐坐,跟我姐说说话。”
“都是一家人,随便坐,我们也是挺久没有好好说说话了。”老爷子还是很热情,他知道袁昱年回国,产业也在转回来,很多他未知的消息想跟袁昱年打探打探,就是一直没找着机会,这回正好趁着这时候与他探听一些。
袁茵忍住了泪意,努力让自己正常一些。老爷子前段时间一提起景延就生气,后来渐渐地提也不提了,就好像家里没有这个人一样。她身为人媳,也不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