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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瓷终于动了动,低头站起身,匆匆离开教室。

    他进了卫生间最深处的隔间,蹲在空地上埋头抱膝,颤抖着肩膀呜咽出声。

    教室里的目光像无形刀剑,一次次刺穿他心脏,温瓷实在承受不住压力。

    ……其实自己没资格哭,他的确犯了错,没有任何借口能逃避。

    温瓷只是太后悔。

    现在全班都在排挤孤立他,仍然只有白子微帮他说话,这是最让温瓷费解的事情。

    以前的白子微,明明是霸凌别人的坏蛋啊,他还亲眼撞见过……

    理亏的是他,按理说,白子微绝不可能帮他,但为什么现在……

    温瓷还记得第一次见白子微时,他就在欺负萧野,抢了萧野的钱。

    可现在,萧野和白子微的关系却那么好……好到他羡慕。

    是他误会了吗?或者说……白子微到底什么时候变了呢?

    温瓷含着眼泪回想,惊愕发现——白子微竟然从没找过他的麻烦。

    几乎所有恶事,都只是他道听途说。

    ……是他困死在对白子微的第一印象里了吗?

    温瓷蹲在地上掉眼泪,大脑一片混乱,泪眼朦胧中想起宗淮上次说的话。

    “你以为的,只是你以为的。”

    温瓷一阵恍惚,头一次认真思考这句话的意思。

    *

    “靠气死我了!她绝对跟老梅串通好了!”

    “我问老师了,监控会保留一周才自动删除,偏偏周一我们门口的监控被删了!”

    “绝了,真尼玛极品。”

    “……”

    过了整整一节课,秦柏他们才骂骂咧咧回来。

    白子微一听,顿时心里哇凉哇凉,这下连证据都没了。

    他简直要郁闷死,闷闷不乐趴在桌子上。

    宗淮默默坐回白子微身边,蓝瞳冷漠而阴沉,太阳穴突突直发疼,他发现自己不太对劲。

    ……有点控制不住了。

    呼吸渐渐粗重,宗淮只能靠意志力强行压下冲动,暴虐的阴暗念头难以控制,甚至在幻想掐死所有让白子微不高兴的人,残忍的场景成了兴奋剂。

    不行,绝对不行……

    不能功亏一篑,不能让他失望。

    更不能让他害怕,甚至被误伤……

    耳畔是滚烫热血冲击血管的咚咚声,宗淮强忍着头晕目眩,狠狠咬在舌上——浓烈的血腥气息瞬间蔓延开来,理智也倏然冷静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