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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只能步行,没有路,姜白拿出雨衣雨鞋穿好,提起户外手电筒,下车熟门熟路朝山里走。

    雨声特别大,砸在林间尤为清晰,天地间仿佛只剩下雨声。

    然而走了几步,姜白出其不意回头,果然抓住了没来得及躲的男人。

    暴雨中,顾徐就撑着一把被风吹翻的雨伞,除了那张脸,其他地方都湿透了。

    姜白:“……”

    他退回去,顾徐神色淡淡的,完全没有跟人被抓住的窘迫和尴尬:“我不可能不跟来。”

    姜白安静几秒,把手电筒递给顾徐,然后把翻掉的伞掰回来。

    “跟上。”

    转身就走。

    顾徐快步跟上姜白。

    两人都没有说话,沉默着在暴雨里前行,山里并不好走,姜白走习惯了无所谓,顾徐却走得非常艰难。

    姜白开始心无旁骛没注意,后来注意到,他干脆拉过顾徐一起走。

    时间紧迫,进山要三个小时山路,他既不能放满脚步等顾徐,也不能丢下他自己走。

    唯一办法,只有牵他。

    雨打在身上凉得像是冰,从骨头里冒着寒气,两人握着的手,却热得像火炉。

    快半夜,两人终于到了山的深处。

    一栋小院在黑夜里静静伫立着,姜白拉着顾徐快步跑到屋檐下,挡住倾盆大雨,姜白擦掉手上的水珠,啪,按亮小院的灯。

    瞬间院内灯火通明,终于看见全貌,石板铺就的院子里,几棵梅花开得正好,姜白离开前种的花,也恣意在雨中盛放,屋檐下挂着一排风干好的腊肉和香肠,闻着就香气扑鼻。

    不等顾徐一一看完,姜白推开门,喊他说:“别看了,你都湿透了,先去洗个澡。”

    顾徐收回视线,跟着姜白进去。

    姜白的衣服都收在柜子里,半年过去有点潮,他随便用吹风机吹了一下,让顾徐凑合着穿。

    深山有电已经让顾徐讶异,等进去浴室,他更发现花洒和水龙头也不是市面的商品,是用竹子手工做的。

    而浴室像有地暖一样,完全没有川西冬天的湿冷。

    打开花洒,也不见热水器,水竟然就是舒适的温度。

    顾徐颇感讶异,他快速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换上姜白的衣服,对于他而言有点小了,裤子穿成九分裤,上衣也有点紧。

    顾徐擦着头发出去,外面特别安静,不见姜白,顾徐原地不动,静静听了会儿,才听到隔壁有细微的动静传来。

    顾徐走出去,隔壁的门虚掩着,透出一丝橘色的光亮,顾徐过去,轻轻一推,门就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