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末的天还是那么炎热,灼热的温度让人心情浮躁。
张至白一连解开衬衫上的三颗扣子,才缓缓舒了口气。
三年前轰动全国的连环杀人案,表面公开的受害死者是四个人,但其实还有第五个人,第五个人是他楚天钦相依为命的兄弟,他的搭档成宸。
如果当年没有成宸,张至白就永远是个腐烂在社会底层的小混混,不学无术混沌度日,靠一些偷鸡摸狗的法子养活自己,为偶尔的‘小丰收’而沾沾自喜。
当年,也是这样炎热的天气,张至白躲在公交车站旁边,搜寻着任何一个好下手的对象,闷热的天气让他额角汗水岑岑,伸向面前女式包的手带着汗水和颤抖,指尖轻轻触上背包的边缘,粉红色的钱包触手可及,蓦地一只冰冷修长的手指握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捏,他立刻痛叫出声,而站在前面的女人回头匆匆看了一眼,拎紧包满脸厌恶的挤上了公交车。
“偷东西可不是好孩子该有的行为哦。”
被捏的手腕痛到张至白几乎痉挛,他抬头,逆着阳光看到成宸唇边温柔的笑意。
那是张至白第一次失手,他被成宸带回了警局,面临的却不是严苛的审问,而是类似于朋友一样的闲聊。成宸递给张至白一杯水,坐在了他的对面,拥有恐怖力气的瘦长手指轻轻托在自己的下巴上,神情上看不见丝毫的厌恶与嫌弃。
“你叫什么?”
“张至白。”
“张至……什么?”
“张至白,一穷二白的白。”
“是么,张至白,天下大白的白。”
炙热的温度让张至白头晕,他觉得解开三颗扣子也于事无补,他向前一步,突然眼前一片黑暗,随后猛地栽倒在地。
随后走出来的钟叔立刻跑了过来,“小白?小白?你怎么了?汤元!快过来!小白晕倒了!”
赶来的汤元摸了摸张至白的脸颊说道:“好像是中暑了?抬到屋里去。”
张至白意识迷离,胸腹阵阵作呕,太阳穴突突的跳个不停,他看到成宸站在他面前激烈的争吵,辩驳他的话,执着的认为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非要去跟那个杀人的恶魔楚天钦接触,认为案件有隐情。
过了几许,成宸消失了,张至白的眼前又恢复了一片黑暗,昏昏沉沉中他感到自己被抬了起来,来回的晃荡让他越加难受。
片片黑暗突然又晕染开来,点点滴滴的红落在了眼前,随后浮现出了成宸模糊的身影,遍地的深红绽放在道路的中央,成宸安静的躺在那里,再也不能动弹。
他总是那么温柔,又那么固执,总是能为一个又一个冤案翻案,解脱了一个又一个的受害者,可是这次他错了,他坚信楚天钦有苦衷,坚信这一切有隐情,固执的私下去接触他,结果换来的是什么?永远的与世界诀别。
“至白哥?你好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