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教授的拇指按在针管尾端,缓缓的往里扎去。
鱼余晃动着肩膀,也不能将安教授甩开,他绝望的看着针管缓缓的扎进了他的皮肤,闭上了眼睛。
一声细微到不可闻的枪响,安教授倒在了鱼余面前。
而工厂一直轰鸣的施工杂音,也在枪声后停了下来。
张至白走到鱼余面前,拿出小刀为他割着缠满全身的绳子,沙哑的嗓音就像一剂定心针,“鱼余,没事了。”
鱼余睁开眼,看到张至白的瞬间,就神情激动的张嘴尝试着说话,一次又一次,不成语句。
张至白割开鱼余身上的绳子,却不敢动鱼余被钉在椅子扶手的两只手,这个必须要专业的医生来解决,随后他弯腰扛起了生死不知的段戈。
安教授被一枪击中头部,再也不可能爬起来。虽然张至白也很想留下安教授一命,以便于后期的调查,可当时情况危急,安教授和段戈的距离又过近,他不敢保证能够准确的一枪打中安教授的手,如果偏了一丝一毫,旁边就是鱼余的心脏。
而如果打在安教授的其他部位,他还是为将那支尽管他不知道是什么,但一定很可怕的东西注射进鱼余的体内,所以,张至白只能一枪爆头,让安教授连死前挣扎都没有。
鱼余尝试多次后,终于嘶哑着嗓子,说出了一句话:“快救他,快点……他被注射了毒-品……”
张至白瞳孔骤缩,细心的捡起地上的两个针管,收进随身携带的透明封袋里面,随后打电话通知队员,让他们快速赶来,叫来医生并且收拾现场。
因为此时施工已经中止,没有噪音,打电话畅通无阻。
电话刚挂,张至白再次半扶半扛着段戈,对鱼余说道:“你的手不能轻易乱动,我先扛他上去,再下来帮你。”
鱼余一直担心着段戈,早就心焦如焚,怎么会不同意,立刻点头,苍白无一丝血色的脸上全是担忧。
张至白叹息,原来另一方的鱼余,也早就情根深种了。
从地下室上去,要经过一段十分简陋的地洞,那台阶几乎不算是台阶,可以看出这个地方打造的十分仓促。
张至白才扶着段戈走了一半,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就响彻天际,紧跟着地动山摇,无数的尘土扑簌簌的砸下来,身后轰隆一声,张至白回头看去,上来的路已经被堵死了。
还不待张至白细想,又是一声巨响,地下晃动的越加剧烈,再这样下去,这里就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