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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人自见着向晓久,腰就没有直起来过,态度不可谓不谦恭。

    但他始终将江轻霞死死挡在身后,也不难看出,他在这一场“自首”中的期望。

    可惜,只能是奢望。

    再如何辩解,江轻霞早就是个成年人了,她和公孙兰混在一起,哪怕或许真不知道公孙兰的那些个化名,但要说完全不知道红鞋子都干了多少缺德事?

    那得是眼瞎到什么程度啊!

    哪怕真蠢成那样了吧,今儿这一出,也不对。

    要自首哪里不能自首?

    非要在这官道之上、茶寮边上截人?

    便是茶寮中的人已经先一步被清空了,可只要有心,都不难留意到向晓久行踪了吧?

    这是怕公孙兰消息不够灵通,故意散播消息好叫她望风而逃呢?

    再没敢和那些人有什么联系?

    呵!

    瞎眼男人,也就是原先的南王府大总管江重威,听出向晓久话语中的冷意,腰又往下弯了几分,脑门都快磕到地上了,他也顾不得,只管急急辩解:

    “大人您误会了!只是我如今不比从前,眼睛这一瞎,连耳朵就也聋了大半了,就大人可能从官道经过的消息,我都是托了好些人才打听出来,也并不知道大人会在今日路过……

    我们兄妹已经等了您两天了,完全只是守着碰运气……

    万一等足七天还没等到您,我是准备和舍妹一起去衙门自首的。”

    向晓久语气稍微和缓了两份,却仍淡淡的:

    “既然晓得可以去衙门自首,为何还要等上七天?”

    江重威不敢欺瞒:

    “衙门那里,毕竟不比当面与钦差大人陈情。只望大热看在舍妹天真无知,又积极自首、配合调查的份上,饶恕她这一遭。我日后必定……”

    向晓久懒得听他说些个日后如何严加管教之类的废话:

    “饶恕是不可能的。海捕文书,钦命要犯,可不比寻常小偷小摸小打小闹的,抬抬手也就过去的事。”

    “但若是你说的悉数属实,她确实为恶不大,我能做主,单只是自首这一桩,就至少能保她不死,也不叫连累家族。”

    “若是还能提供有用线索,不叫红鞋子继续祸害无辜,也不是不能争取再从轻量刑。”

    也不知道欧阳情和薛冰联手寄出来的那封信里写着什么,叫那个号称母老虎的江轻霞居然一直乖巧柔顺地站在一边,便是看江重威那样低声下气恳求的模样,有几分自责几分愧疚,却连半点儿不忿都不敢有。

    也许真是知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