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不只不好好祭祀父母兄长, 倒说不定还要惊扰他们地下安宁……
好在三娘虽有些小心思, 可也有的是“好好照顾”她那姐姐的小手段。
说不给新增任何伤口, 就绝对不会新增任何伤口。
随心所欲这些年, 好歹积攒下一些对人体的了解。
三娘冲向晓久一福身,动作舒缓优雅, 面容平和温柔,竟不像是个江湖女子, 更看不出个蛇蝎模样:
“大人您尽管放心!
要是您不嫌弃,民女还能将姐姐身上的旧伤也给照料得妥妥当当的。
不敢说过堂时候伤势全好、疤痕全消,也必能叫我这姐姐比寻常她这个年纪的妇人都跟健康许多, 保证过堂时候……”
她悠悠叹了口气,仿佛十分不忍:
“我这姐姐呀!
脾气也大, 干的也是大事。
过堂的时候少不得要大人们多多费心。
偏我这做妹妹的没用, 有些事还能同甘共苦, 有些事也由不得我替她。”
“我还能怎么办呢?只能求大人再宽容宽容, 叫我能给她多养几分精神,也好叫她能和姐妹们多聚几日。”
“毕竟这姐妹们,也是有今生、没来世的。
不管金闺绣楼,又或者囚车牢狱,也是聚得一日是一日的……”
“姐姐呵!妹妹照看你必极尽周到,也愿你能多多珍重自身,好叫我们姐妹今生,多得几日缘分呀!”
红鞋子虽说也有那么一两个傻大姐,到底人才更多。
换个时空,再换几副心肠,起码能轮流坐庄世界小金人最少十年。
那三娘举止舒缓,言语柔慢。
对着向晓久的时候固然是声声恳切,
对着公孙兰的时候更是不觉就叫温柔入了骨。
二娘这个就站在一边从头看到尾的,都有些恍惚。
莫非自己一片痴心却偏讨了枕边人处之而方后快,竟因少了三娘如此柔情?
你说那一盘子肉片和大娘身上的伤口?
不不不,如果不是自己眼花看错,那就是大娘身上有什么非要去皮削肉才能治疗的疾患吧?
兴许是这些日子脏水泼多了,染上什么脏病了呢?
二娘这个也才搭了台子、唱了半出大戏的,都给三娘哄得恍恍惚惚。
更何况旁人?
起码向晓久仔细打量了一番二娘的神色,就立刻决定无视那一盘子肉片了。
连再和三娘强调一次“不给新增任何伤口”都不需,向晓久拉着宫九转身就走。
——他们可还有一个锅子,才刚涮了那么一小盘牛肉呢!
那边三娘没再片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