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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死过一回,享受过确实能看、能听,却六感敏锐无比的滋味,

    在马背上怎么颠簸都没怂过的李元吉,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晕马。

    晕马儿奔跑起伏的频率,

    晕马儿身上淡淡的味道……

    曾经柔软舒适的里衣稍微摩擦过肌肤是折磨,

    风吹过山巅的声音是折磨,

    带来的原本他绝对觉察不出来的血腥味到还是折磨……

    甚至连清晨正好的阳光,连微微婆娑的树影,都是折磨!

    耳朵没法捂,鼻子还是没法捂。

    身上不论是痛是痒还是又痛又痒都没办法挠上哪怕那么一把。

    就连眼睛,有时候晕得宁可闭上眼睛缓一缓,都闭不上!

    甚至就连五谷轮回的需求都特别清晰,膀胱与肠子里搅动的都是酷刑。

    偏偏你愿意破罐子破摔、干脆失禁算了都不可能。

    唯一能勉强控制的只有呼吸。

    那滋味……

    李元吉因自幼遭遇、及后修炼武功心法的缘故,性子之中很有些桀骜狂躁。

    有时候连在最敬重的长兄面前都是熬不住的,常常不过是李建成怜惜他熬的辛苦,故意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不想原本也一样因为旧事有些怜惜他、更因自身常年在外无暇教养又添几分纵容的李渊,

    一旦不愿意纵容了能变得这么虎。

    那哪是对亲儿子的法子?

    李元吉这个已传出些许猜鸷凶狂之名的,对仇敌都未必能这么狠呢!

    偏偏宫九还说什么来着?

    “你不是没这个狠心,你是没那个脑子。狠不了那么恰到好处罢了!”

    然后就赶着还没缓过劲的李元吉去搭帐篷、去砍柴打猎、去处理食物了!

    虽说向晓久这个新父亲特别温和,看他实在撑不住还给搭上两把手,李元吉却从此怕了他爹。

    什么猜鸷?

    什么凶狂?

    什么幼年阴影?

    什么功法后遗症?

    统统见鬼去吧,李元吉乖得简直像只小狗崽子。

    风餐露宿,忙忙碌碌,忙完双九睡下、有时候还直接用气势把他压开继而酱酱酿酿,李元吉都老老实实的。

    再累,再心烦气躁,也乖乖干着必须干的活,默着必须默的经。

    是的,除了被压迫劳力,脑力也饱受摧残。

    明明李家好几代的佛教徒,他亲爹却忽然脑抽要他默什么道家经典。

    道德经、黄庭经……

    倒都是道家常见典籍,并没有什么特别生僻的经文,就是版本稍微有点儿不太大路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