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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趁着向晓久沐浴的时候看过他的胎记,

    他趁着为向晓久净面、束发的时候查看过他的肌肤发际……

    就连向晓久初来乍到第一天, 刚刚露出萎靡憔悴之色的时候,

    还没想那么多的米太监, 也悄悄给向晓久把过脉。

    他那时候原本只打算确定皇帝是稍有不适、只需不着痕迹的进行恰当的食疗即可,

    又或者已经到了需要请近日最得宠的娘娘来规劝陛下,宣召御医、妥善用药的地步……

    这位确实能说一声“将赵佶一手拉拔大”的米太监,那时候还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他服侍的这个主子哟,从还是小皇子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脾气,不爱寻医、不爱问药的,叫他都不得不学了几手医术。

    不过太监也好,寻常内侍也罢, 他们不管如何位高权重, 到底服侍主子才是最能体现他们价值、也是最能叫他们获取价值的方式。

    米太监其实很自得于他为了主子而学的那两手医术。

    米太监诊出向晓久不过有些肝火过旺、其他一如既往的时候, 还暗暗松了一口气。

    结果那倒和接下来又几日的脉案, 一并成了皇帝陛下确实剧变、可皇帝陛下也确实还是皇帝陛下的铁证。

    近身服侍的人, 真的格外不同。

    只要他们愿意,他们能琢磨出的东西,有时候比被服侍的那个人自己所察觉的都要更多一些。

    向晓久哪怕是在“感觉”宫九的时候,也没断了修炼。

    他几乎时时刻刻都在修炼,这皮囊的脉象也就几乎时时刻刻都在变化。

    变化之大,甚至到了错了一眼、离了半步,就都不敢相认的地步。

    偏偏这几天,米太监是一眼不错、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初时是因为向晓久明明肝火过旺、还不肯好生休息的忧心,

    后来则是心生疑窦,少不得一日被他趁着各种服侍、各种探脉。

    一日少说十回。

    这才几日?累计已经上百回了。

    变化确实很明显,但这变化又确实是每时每刻、每日每夜,一步一步形成的。

    皇帝绝对还是那个皇帝。

    米太监万分肯定。

    更叫米太监毫不犹豫地就接受了向晓久“朕梦中得缘”这一说法的,除了这份肯定,更有昨天夜半时分的震惊。

    都说了米太监这数日来是“一眼不错”的了。

    他还真的是确确实实地“一眼不错”。

    这宫里头,能混出头的,少不得都有几分本事。

    尤其内侍宦官这些,根本不可能通过承恩沐露、母凭子贵的不全之人,想要出头,更是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