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鉴着急得跳脚,比霜打茄子似的楚时茶还要慌,他轻拍对方背,努力给人顺着气:“青梅还要一颗不?喝得下水吗?舒服点了吗?”
楚时茶没力气回答,虚虚喘了口气,脸色白得吓人。
柳诩跟导演道歉,说是晕车堵车,导演也没在意,倒是副导演冷嗤了两声,被导演给吓了回去。
“小楚,休息好了再过来吧。”导演先跟其他人去说事儿了。
顾寒鉴像个大型犬一样守在楚时茶身边,焦虑得跟怀了八个月大孩子一样。
“真的没事吗?”顾寒鉴抓着自己头发。他那头发刚出门特别做的,定型水喷了好几次,看上去是今日最帅的新郎。
楚时茶恢复了一点力气,对着他笑了笑,顾寒鉴那瞬间忧喜交加,差点没表演个原地落泪。
他伸手握住楚时茶的手,捏了捏发白的指甲边,松了口气:“别吓我了,现在我不经吓。”
楚时茶喝了两口水,缓过来一些,问:“你身体不会这么脆弱吧?”
顾寒鉴叹了口气,深沉凝视着他:“我身体好得很,可我担心你,你稍微有点事儿,就能把我吓死过去。”
“……你不用那么担心我。”楚时茶垂下眼眸,去看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
顾寒鉴的手掌大而温暖,粗粝骨节力度十足,相比起来,楚时茶手指纤长柔软、精致而柔和。
“你要是身体好一点、不那么娇弱了,我就不担心了。”顾寒鉴爽朗一笑,他笑起来是阳光明媚,在二三月里,比太阳更耀眼。他把玩着楚时茶的手指,突然问道:“知道要该怎么握手吗?”
“握手?不都是这么握吗?”楚时茶伸了伸手指,去碰触他的掌心。
那股温热、渐变似的炙热,顺着掌心流到楚时茶指尖,然后被顾寒鉴一把握住,揉捏了一会儿指腹,才慢慢滑到手指间,一点点完全扣住他的手掌,滚烫掌心彻底吞没楚时茶冰冷的手,连带着炙热的心跳和热切的呼吸,也好不犹豫地扑过来,像是要把楚时茶融化。
顾寒鉴宠溺看着两人的手,视线从十指相扣到楚时茶懵懂的脸上,他无奈又无辜,郑重又深情地说:“握手,要十指相扣。”
“咚!”心脏剧烈跳动一下。
楚时茶手掌挣扎几秒后,选择放弃,透过滚烫热流,似乎有什么流泻过来,尖锐的、温暖的、密不透风。
楚时茶压低声音说:“下次要在媒体面前表现,先告诉我一声。突然这样,我可能反应不过来。”
“……”有点伤人,顾寒鉴松开手,又猛地握住,眼神灼热不减,甚至还笑了下自己发蠢:“那你早点适应,随时都会这样,不给准备。”
“好。”楚时茶回了下话,身体差不多休息好了,他站起来,去给导演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