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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娘有病,出不去……”

    花满楼已经能拼凑出这个普通农家汉子的人生了,家里有点地还有四个孩子,糟了兵祸,跛了脚,老娘有病,没法子出去做工,要把大儿子卖了,换些钱应急。

    最后洛回雪也没有买下那个十岁的“劳力”,她让这个跛脚的汉子去郊外的兵营里做了个伙夫,换了一个汉子的三个响头。

    西门吹雪一言不发,却“咚”的扔下来块银子——他似乎想做些什么,却不知所措。

    “这里的隐市还算好。”洛回雪坐在马车上,忽然开口。

    花满楼沉默不语,他在等洛回雪接下来的话。

    洛回雪有些讥诮,“大多娼楼里面的女子,都是其父兄卖进去的。”

    突然话锋一转,她又开口道,“这隐市多是穷人卖儿子的,因为儿子卖出去,就算被打被骂,好歹还有活路。”

    剩下的话洛回雪没有说,花满楼却也知道,他叹息一声道:“仗义多是屠狗辈啊!”

    马车行驶着,洛回雪突然掀开马车的帘子,一阵花香扑进了马车。

    “我买下了这几座山,去种花,然后制香水。”洛回雪仿佛是喃喃自语,花满楼却坐直了身子,他知道是说给他听的。

    “种花需要人,香水卖了以后可以得到钱。”洛回雪语气逐渐轻快起来,“我们可以用这笔钱去雇这些人,他们就不用卖儿当女了!”

    花满楼愣了一下,然后轻笑,脸上刚刚悲伤的表情忽然消失了,他颔首轻笑,“对,我们。”

    “他的剑道又要突破了。”花满楼闭着眼睛,手里捣着花瓣,语气轻飘飘的。

    小楼的院子里,西门吹雪正长身直立,低垂的手里握着剑,一动不动。从今天上午他们自隐市回来以后,西门吹雪就开始在院子里一遍遍拔剑,直到刚刚,他突然停了下来,站着,整个人仿佛静止。

    洛回雪反而有些懵懂,她知道西门吹雪情感上有些不对,却没有具体看出来。

    花满楼轻笑一声,不再解释,转身走进了小楼,无奈摇头,这么多年了回雪还是一点都不能理解武功啊。

    西门吹雪在院子里站了一夜,枯萎的花瓣落了一身,旁边的果树花已经几乎落干净了,青涩的果子已经开始微微泛红。那只由他亲手孵化养大的鹦鹉起的是最早的一个,正绕着他中气十足的喊着“吹雪”“吹雪”,这也是这次两个月大的小鹦鹉唯一会叫的话。

    有情剑,有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