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骄到底在挣脱什么?只要苏眷被自己作死了,他岂不是就彻底成了孤儿,彻底摆脱了过去的身世和命运,甚至能在光天化日之下为自己编造出一个完美的人设,永远不用再担心自己被人知道是谁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今后的星途,岂不是更没有后顾之忧,更容易?
可是他却偏偏要一直救苏眷,要苏眷活着,他想证明给这个已经精神失常的烂赌鬼什么?还是……他其实是想给自己证明什么?
“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苏骄看他久久盯着自己看,有些不自在。但他仍然没抽回自己的手,任由简释意捏着把着。
简释意手掌干燥温暖,纹质的手感也很好,手部神经末梢长时间的相互摩擦与接触,让苏骄实在有点背后发热。
“哦,没什么,就是看你现在怎么越看越招人喜欢了——所以一时看走神儿了。”简释意满嘴的风流话,随后主动放开了苏骄的手,端起了桌上的果汁杯,“好,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会穿张熊皮,又保暖又保险,如果苏眷那疯老头要揍我,我就吓唬他。”
简释意一只手拿杯子,从苏骄身边经过,另一只手潇洒又顺手地刮了一下他挺直的鼻梁,并在苏骄发作前正好逃离了危险范围,然后一屁.股稳稳地坐在沙发上打电话了。
“…………”苏骄摸了摸被调戏的鼻尖。
他远远看向沙发上的那坨混蛋:“什么时候回国?你还不收拾东西?”
那坨大型“混蛋”拨出电话把手机放在耳边,摆摆手顺口道:“你先收拾吧,我等会儿就……喂,老二,你还行不行?我让你把山庄过到我头上你怎么弄的?”
苏骄看了他一眼,自己先收拾东西了。毕竟最迟下午也得出发,说什么也得回国了,毕竟跳槽的一系列解约和签约的合同,还要苏骄亲自去签字,好些事情都已经没法再等了。
苏骄在曼谷连轴转地拍戏,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足足呆了小半个月,着实已经拖得够久了。
是时候回去,不说怎么考虑“启下”,至少也应该好好“承上”了。
电话那段的简释行态度强硬:“……我说过,不许你再管这些事情!何缔手底下的生意居多都不黑不白,想要短时间内连根接手根本就做不到,地下赌庄的人使了手段让何缔输了个大的,但他很谨慎,虽然承诺把威林山庄押给我们,但我让人去看了,里面的关键证据早就让人转移了,你想借着这一手扳倒他,恐怕不行。”
简释意还想说话,但又一次被自家弟弟强行打断:“你别忘了老头儿当初怎么说的?你要是想拍你的戏,就不准再接手家里一毛钱的生意,我帮你这次已经是冒了风险,你想害我被老头抓回去上家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