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释意应了声知道了,也没管苏骄是否道歉,毕竟这炸毛刺猬八百年估计也学不会给他简释意分点在意。
简释意只是觉得有点失落。他那么在意苏骄,一辈子的温柔和耐心都用上了,为什么苏骄就是觉得他“不真诚”、“不合适”?
难道真要他剑走偏锋“霸王硬上弓”地强行对苏骄彻底宣布所属权,苏骄才能心悦诚服觉得“简释意是当真在意我的”?
但没法,唐文清还在等他,他只好先走一步,交代苏骄回三楼给他俩安排好的房里等他回去。
简释意走之后,苏骄一个人在走廊上站了许久,他有点懊恼,准确的应该说是后悔不已。
简释意的认真他似乎从某天起就已经默认了,但他不肯真正敞开心扉其实就是觉得自己根本不配。
他一边极度骄傲,另一边又深度自卑。
如果一次又一次地推开,苏骄觉得,自己这辈子也遇不到第二个简释意了。
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第二个简释意,他是独一无二的,每个演技派都是影视界的瑰宝,遑论简释意。
他真的有放手的勇气吗?
他没有。
但同时他也没有去追求的勇气。
就像他把那段“快乐”的祝福曲埋在心底二十年,依然不敢拿出来扪心自问一下,他到底有没有胆量彻底掀翻命运,忘记它,去追求他人生中真正的快乐。
创伤是会改变一个人的,让原本热情的人变得敏感多疑,让原本温柔的人变得尖锐刻薄。这种改变无法逆回,无法追溯,更无法通过一句简简单单的“想开点”就放下。
一只流浪在危险市区的猫,是不可能轻易相信任何接近他的人的。即使心里清楚了他的友善,却会因为自己的不堪和肮脏而退缩躲远。
这样的他,还值得爱吗?
苏骄感觉很冷。好像离开简释意的怀抱他就不能存活在普适温度了一样。
一阵风扫过,苏骄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但风的来源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进走廊的门又被人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但这次进门的人却是迎着苏骄的视线从容走进来的。
“秦优,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苏骄十分冷漠。
秦优缓缓地踱着步子,迎着苏骄冷得掉冰碴的视线一步步逼近到苏骄身边:“没想到,你确实没我想的那么廉价。”没人的地方秦优说话也并不遮掩什么,“看来你也不全是以色事人,难怪叔叔对你这么宠。”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秦优的表情在苏骄看来就像是某种对“宠物”的评价,这种“评价”和简释意对他说“不听主人话的猫要接受惩罚”的感觉完全不同——秦优的态度傲慢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