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暂时没有收入,花大半学费买的外设,一时半会儿真舍不得。
林一见池屿不再反对,且陆沉鲸还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心里略有谱,说:“那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池屿要站起来送,被摁回去,林一朝他摆摆手,病房里又空了起来。
“你到底要干嘛?”池屿坐在床边,晃着脚,耷拉着脑袋,“这里是临时床位,我不能霸占太久。”
“手给我。”陆沉鲸道。
池屿瞥他一眼,没动,嘴里还巴巴:“我伤的是脚,看啥手。”
心里还想:你都赶我走,还想摸小手,梦里啥都有。
陆沉鲸长腿一伸,卡在他双腿.间,还占了大半空间。
池屿身子下意识往后挪,手掌撑在床沿,触及伤口,轻声“嘶”了一声。
陆沉鲸瞧见他右半边身子抖了一下,眼皮向上一掀,眼神却压下来,不顾池屿反抗,握住他手腕。
“别动。”他沉声。
这种莫名的,无法逃避的压迫感,池屿已经很久没有在陆沉鲸身上感受到。
他盯着对方紧绷的大腿,顺着膝盖骨往下,是结实有力的小腿。
最后脚上是一双人字拖。
我的天,陆沉鲸竟然只穿短裤拖鞋出门,他开车来的吗?他疯了吗?
“你是不是有病。”陆沉鲸将池屿手心摊开。
“你才有病。”池屿右手手心反倒是受伤最轻的部位,握拳时太过用力,指甲把自个肉给刮到了。
陆沉鲸下一秒就将他手背翻过来,点着上面的血迹和红痕。
池屿气焰小很多,“就是点擦伤。”
陆沉鲸二指捏住他手腕,没怎么用力,就听到池屿吸气。
“你手都不要了,还打什么职业。”陆沉鲸冷笑。
池屿不甘示弱:“你都不要我,职业有什么好打的。”
“你是为我打职业吗?”
“不然呢?”
“……”
“我艹,我刚说了啥。”
池屿挣开陆沉鲸的手,艰难地挪动两条腿,缩回床上。
门口,寻房的医生又敲门。
“你俩还没走呢?”
*
天特别黑,黑透了,要不是头顶上还亮着路灯,怕不是一脚一个坑。
池屿下巴搁在陆沉鲸肩膀,薄荷香草味儿像流水入侵,倒灌了他满鼻满口,夹杂着一点消毒水和洗涤剂,还有陆沉鲸本人独有的体味。
大白话那估计就叫汗味,但池屿怎么会嫌弃,他还一身火锅味,还怕熏着身前人呢。
别的不说,就这前胸贴后背的体位,他还是头回拥有。
总归是想多享受一下。
可惜没两步就到了停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