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鲸弯腰将掉到地上的被子枕头捡起来,眼睛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顺手替他把撂到胸口的衣摆放下来,遮住了昏暗光线中白得发亮的腰部肌肤。
衣服只遮到腿根,裤子不知道到哪去了,陆沉鲸强迫自己视线停在他的腰线以上,手却按了一下池屿屈起的膝盖。
刚好挡住一抹红痕。
陆沉鲸似乎说了句话,但池屿还在贤者时间中,并没听太清楚,等缓过来那阵劲,动了一下身体,脸色爆红。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水声,池屿嘴巴干得厉害,汗液、唾液、眼泪、体耶……好像身体里所有水份都随着刚刚激烈的“运动”散发出来,空气中似乎还难闻到不同往常的味道。
池屿艰难地翻了个身,努力无视掉身体的异样,光着脚丫踩在地毯上。
池屿是在赵明海带着新人入队那天早上搬回这间双人房。基地空房间不多,要么陆沉鲸跟别人住,要么他跟别人住。池屿这两个选择都不想要,在新人入住之前,悄无声息地霸占了这间房的另一张床。
陆沉鲸等他搬进来后又给房间添了点东西,地上铺的羊毛地毯就是其中之一。
而腿软导致半跪在地毯上的池屿,也总算是知道这玩意儿的好处。
柔软的羊毛地毯缓减了摔倒的疼痛,细细的绒毛刷过细嫩柔滑的掌心,摸起来手感超好。
池屿歇了口气,又站起来,成功走到小冰箱处,打开,从里面拿了瓶冰的矿泉水。
他拧水瓶盖,手心滑了两次,第三次借着衣服的摩擦力才打开,仰头咕噜咕噜猛灌水。
门口有敲门声,老孙在外边喊陆沉鲸的名字。
“他在洗澡。”池屿手扶在门把上,还是没开,就站在门边应了一句。
“啊,你醒了?”老孙说,“刚刚上来喊你们吃饭,陆沉鲸说你太困了补觉呢。”
“……唔。”陆沉鲸个大骗子。那时候明明……池屿抓了把耳朵,脑子里不可避免想到被一双大手捂住嘴唇防止自己泄露一丁点儿声音的画面。
“我上来问你们要吃宵夜吗?”
“不用,要吃我们会自己点。”
老孙说了两句就走了,池屿靠在门板上,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又喝了一口水,冰凉的液体慢慢在口腔中变得温热,然后慢慢咽进喉咙。
屋子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一团黑色的影子蜷缩在脚下。池屿走到阳台边,把窗户打来,带着凉意的晚风和新鲜空气进来,换走了里面的黏腻味道。
楼下院子里树影斑驳,已经到了深秋,除了偶尔风吹树叶的簌簌声,万籁寂静。
池屿吹着风,把矿泉水瓶里最后一口水喝完。浴室门打开,他下意识转头望过去。
与从前不同,陆沉鲸只穿了内裤就从里面出来,身上和头发都在往下滴水,但他愣是连块毛巾都没拿。
他看清池屿的位置,皱着眉头快步走过来,“刷拉”一下,窗户被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