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挑了件有领子的衬衣,勉强遮住脖颈的红痕。刚洗漱完出来,就碰到进来收拾床铺的管家。
“闻先生,昨晚过得愉快吗?”
管家是个年轻的拉丁小伙子,热情洋溢,嘴角时刻带着微笑,虽然中文说得蹩脚,但一点都不叫人生厌。
闻远总觉得他话里有话,窘迫地“嗯”了声。
管家瞟了眼他脖颈处遮都遮不住的红痕,笑道:“看来您和祁先生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我的熏香果然有用。”
闻远一愣,抬眼看他,诧异道:“熏香?什么熏香?”
管家指了指床头燃尽的蜡烛,笑道:“就是这个香薰蜡烛,里面有一种特殊的植物精油,有……那方面的效果。”
那方面是哪方面,不用管家解释,闻远也懂。
难怪,昨晚的祁瑾然,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半点平时的冷静自持都没有,在他身上几乎失控……原来都是熏香的原因吗?
“我在最下面的抽屉里放了一些备用。”管家眨了眨眼,笑得别有深意:“这个对身体无害的,您放心。”
“要是您有需要的话,我那里还有一些其他的——”
“咳咳,不用麻烦了,谢谢你。”
闻远闹了个大红脸,飞快地逃离主卧。
客厅里,他爸妈和祁爷爷已经在吃早餐了。
“这都几点了,你怎么才起?”
闻承民看到闻远一副困倦的样子,语调十分嫌弃。
“看看人家瑾然,七点多就起来了。你昨晚没睡觉是不是?”
他昨晚确实没怎么睡觉啊……闻远心底有苦说不出,只能老老实实在餐桌旁坐下,拿起刀叉。
“我们本来就是出来度假的,他们小年轻好不容易放松一下,多睡会儿也没事嘛。”祁东辉替他解围。
“爷爷说得对。”
闻远咬了口面包,附和道。
闻承民眯起眼,“你这小子,现在仗着有你祁爷爷撑腰,跟我对着干是吧?”
闻远吐了吐舌头,凑到祁东辉身边,笑着道:“是啊,那又怎么样。”
“臭小子,一天不打,上房揭瓦!”闻承民拿起座椅上的靠垫就要砸他。
闻远连忙躲到祁东辉身后,祁东辉哈哈大笑地护住他,余光瞥到祁瑾然从外面进来,目光微沉。
“一大早的,不陪家里人吃早餐,你去外面干什么?”
祁瑾然穿着短衬衣和长裤,即使在炎热的海岛上,他的气质也如同冬雪一般凛冽。
闻承民跟祁东辉是忘年交,聊什么话题都能聊得来。但是面对这个沉默寡言的女婿,心里偶尔还是有些发憷。见祁瑾然走过来,手里本来要砸儿子的靠垫都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