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解,这样是为了方便穿戴假肢。”祁瑾然神色平淡。
闻远点点头,有股冲动想去摸一摸祁瑾然的右腿。他喉结动了动,有些忐忑地看向床头坐着的男人,“瑾然,我能不能……看看你的右腿呢?”
闻远感觉到祁瑾然的身体明显僵硬了几秒。
男人垂下长睫,忽然拉起被子,盖住了自己腰部以下的位置。
“很晚了,睡觉吧。”语气听不出喜怒。
闻远看到他的反应,心中后悔不已。他实在是太心急了,贸然就问了那么一句话。明知道瑾然不喜欢别人揭他的伤疤,结果他刚刚是在干什么?
今晚累积的一切甜蜜气氛,在他问出那个鲁莽的问题后,似乎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闻远看着祁瑾然背对着他的身影,眼眶有些酸涩。
周一,闻远回了学校。
季宏看他无精打采的样子,十分不解。
“你不是都跟你们家祁瑾然和好了吗?这又是怎么了?”
“本来是挺好的,主要是我自己太冲动了……”闻远低着头,苦恼地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算了,不说这个,下周有比赛呢,去练球吧。”
这段时间正是T大各院系间的篮球联赛打得最火热的时候。闻远是经管学院篮球队的成员,为了打比赛,这几天一下课就跑去练球,加上晚上还要去蓝带上烘焙课,这么连轴转一周下来,累得够呛。
这两天祁瑾然也去了外省出差,闻远晚上回到家,看着空荡荡的主卧,甚至没时间难受,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临近周末,一股新的冷空气又席卷了江城。
闻远大概是这周太累,加上打完球,出了一身汗,被冷风一吹,在回家的路上就开始头昏脑涨,很快就觉得全身无力,刚进门就疲惫地躺在了沙发上。
薛蓉做好菜从厨房出来,就看到闻远倒在沙发上,脸颊异常地红。她上去摸了摸他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不禁吓了一跳。
“小闻,你没事吧?”她赶紧让管家去叫陈医生过来,又给祁瑾然打了个电话。
“祁先生,小闻他好像发烧了,您什么时候回来呢?”
祁瑾然接到薛蓉的电话的时候正在听下属的汇报,薛蓉从不会在工作时间打扰他,除非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一看到来电,祁瑾然就猜到这件事跟闻远有关。
“叫医生了吗?”听到闻远生病的消息,祁瑾然说话的语气依然冷静,只是俊秀的眉微微皱起,心底的焦急怎么都压抑不住。
“陈医生在来的路上了。”
“好,我尽快回去。”祁瑾然挂了电话,立刻让庄杰订最近一班回宛城的飞机。他又给合作商致电,表示家里有急事,剩下的谈判会由公司副总全程负责,对方虽然有些诧异,却也表示理解。
祁瑾然风尘仆仆地赶回了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