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易池犹如翻版沈闻霁的神态和作风,他说话的气势仍弱了些,预防针打得很有必要,“哦……我知道了。”
“那都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录制。”
“精彩的一晚。睡了睡了。”
岑意也上床躺好,心里的日程表排得明明白白。
明天宣布成绩,后天约沈闻霁。
恋爱和事业他都要。
沈闻霁回到房间洗漱完出来,恰逢燕凡打过电话。
“到基地了吗?”
“到了。”
沈闻霁说,“秦骁也到了。”
“那就好。情况稳定下来有他接班看着,你回来好好歇几天。”
“我也没做什么事。”
“你还需要做什么事?你熬了多少个晚上啊在那耗着。”
燕凡也刚刚结束工作,酒店里揉着太阳穴解压,“秦骁这趟回来,去见她一面也是白费。说句不中听的,我总觉得她整这么一出就是为了折腾你。”
沈闻霁关了所有的灯,躺在床上疲惫地闭上眼,“她是在折腾自己。”
这么些年,陈蔓自/杀未遂不止一两次。当年的阴影一直压在心上越积越重。每回出事他们几个都赶回去照看,怕她再想不开,去医院日日夜夜的轮班陪床。
她从来不见沈闻霁,却每每都指明了要他在病房外坐着。隔着道门开了天眼还是怎么的,稍微离开一会儿就又状态不稳定,狂躁得要叫医生来打镇定针。
镇定打多了对身体伤害也很大。沈闻霁就这么跟她熬,熬到她什么时候出院了,这趟才算完。
从前在乐队里,除了南获就属秦骁跟她关系最好,只是横竖劝没什么用也实在见不得她变成这样,一气之下去国外定居,两年多没回来了。
这次主动回国,陈蔓对他多少还有牵念在,才给了沈闻霁离开的机会。
“倒也不是怕麻烦什么的。南哥就这么一个媳妇,我们给她养老送终都应该的。可不该是这样啊。”
燕凡心里清楚,她是怀着报复的念想在做这样的事。替自己兄弟头疼,不值。
沈闻霁没说话,被他喂喂两声才回答,“困了。”
燕凡叹了口气。
他总不爱聊这个,每次提起都不给什么反应。
可有些事总得是说开了,才不会困在心里的。
“我今天下午回基地跟他们那群小孩儿聊天。岑意还问起你,看样子是想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燕凡妥协,把话题转向稍轻松的一人,“我拿不准你心思就含混过去了,没跟他细说。”
沈闻霁道了声谢,“他不知道更好。”
自心底里浮起的无力感难以忽视,他突然想到,如果是岑意处在自己的位置,会做出什么的行动。
大概会做得比他更好。
念头转瞬即逝。他更希望岑意能像现在这样,每天开开心心地过。忧愁和烦恼离得越远越好。
“你回来见他了么?最近好像伙食不错,小脸儿粉扑扑的,比前段日子准备舞台那会儿可好看多了哈哈哈。”
“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