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岑意呢?
一切事情在他身上都呈现出原本该有的样子。开心时会疯着玩,沮丧时会皱着脸,感到抱歉就立刻说对不起。喜欢时就大方地说,想要了解你。
不遮不掩,坦白地认真地说。
哪怕已经知道了沈闻霁这个人不是什么脾气温和容易相处的角色,却还是真心地,更加地想要了解他的一切。
仿佛是受到这份真心的影响,沈闻霁沉积的郁结也解散开来,整个心变得轻盈。
真的下定决心敞开心扉时,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种被侵入私人领域的不适感。大概只有对象是他时才会有这样的效果。
如果刚刚说话时还抱着些“这样也可以吧?”的不确定心思,现在也已经变成了“没错这样可以”。
黑历史又怎么样,没什么不能给他知道的。
是男人就要无所畏惧。
屏幕上岑意还在傻乐。
沈闻霁看得手痒,想捏捏他的脸颊,可是隔着手机,只能抬手敲敲屏幕,“有这么开心?我是不是应该谢谢秦骁。”
“是我该谢谢秦老师才对。”
岑意一时忘形,满足地叹气:“他来拜托我劝你的时候,我还担心被你知道了会更不愿意理我——呢。”
如果说上一句冲动的口不择言是一时意气,这一句就是得意忘形了。
他只是跟沈闻霁转述秦骁都跟自己说了些什么,还没来得及汇报秦骁告诉他这些的目的。难得沈闻霁愿意敞开心扉,他原本打算就此打住,不要再提劝他复出的事破坏气氛。
谁能想到一时嘴快。
岑意立时噤声,偷偷去看沈闻霁的反应。发觉他并未露出惊讶的神色,好像早已经猜到了原委。
“秦骁派你来劝我复出?”
“……”
岑意纠结片刻,心里说了声对不起,麻利地把秦老师卖了第二次,“是秦老师的意思!”
沈闻霁忍俊不禁,哦了一声,出其不意地问他的意见,“那你的意思呢?”
听起来像是随口一问。但岑意迅速意识到这问题的重要性,认真地组织了语言才回答,“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劝你的,因为我自己现在都有点迷茫。”
“但我还记得,刚到节目那段时间,我总受打击的时候你跟我说过,做不做舞台,取决于我自己想不想做。想做就去做,不想做了也可以转做别的。别人的意见其实没那么重要,最重要的是自己的想法。还说不管我做不做舞台都会支持我。”
“‘希望你永远都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你不是这么跟我说过嘛。”
岑意笑着说,“我也想对你说这句话。也想不管你怎么决定,都支持你。即使你不想再回到舞台了,也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