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池听得想笑,碍于沈闻霁也在,不好表现得太明显。
好在沈老师没停留太久,打完招呼就走了。岑意把顺手拿回来的椰子糖给他,自己留了一颗剥开糖纸,边吃吸气,嗅到空气里淡甜的栀子冷香。
显然不是椰子糖的味道,“阿池?你的发情期到了吗。”
“嗯。”
易池从随身带着的小药箱里拿出剩下的药配好,一样样吃完后拿椰子糖清口。
他身体不太好,有很多旧伤,断断续续一直在吃药。发情期也不太稳定,这次提前了几天,幸好随身带着抑制剂。
“一次就要吃这么多种啊……”
“嗯。”
岑意只知道他有在吃药,亲眼看到他吃还是头一回,走近了看到各色标签的小药瓶,不免有些难过。
“每种药针对的症状不同。”
像是有意宽慰,易池微笑说,“要是能有哪种药只吃一片都能帮我解决所有问题,我大概倾家荡产也要去买。”
真的有就好了。
岑意也笑起来,靠在桌边看着他一样样把瓶瓶罐罐归整到小药箱里,拿起一瓶轻轻摇晃,听到药片碰撞发出的响动,好奇道,“这个是什么药?”
“五羟色胺再摄取抑制剂。”
“……”
这样的药物平常很难碰到。易池不得不为他做个通俗的名词解释:“一种抗抑郁类的药物。”
“啊……是这样的药吗。”
岑意手上的动作一顿,又摇了两下。响声闷闷的。
他把小药瓶放回原位,看易池波澜不惊地把那些数量惊人的药片熟练收好,家常便饭般放在桌边显眼的位置,接下来几天都要用。
或许接下来很长日子都还要用,就像已经用过的那些日子一样长。
晚上洗漱关了灯。易池拉好被子闭上眼,房间里刚安静了几分钟,旁边床上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以为他要去洗手间还是怎么,易池没有反应,静静地躺着酝酿睡意时,床边忽然陷下去一块,被子被飞快地掀开一角又落回原位。
名义上的单人床承载了它这个年纪不该承载的重量。
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钻进了被窝。易池被拦腰抱住蹭了好几下,哭笑不得,“干什么?”
岑意埋在他身上偷偷吸气,理由充分:“我自己睡不着。”
“……”
明明你昨天晚上自己睡的就挺香。
“宿舍里你跟鱼饼祁燃他们一个房间的时候,也要这样睡?”
“哼,他们的被窝我都钻过!”
“……”
没想到吧身边的帅哥我一个也没放过。
异国他乡也要钻哥哥被窝。
易池天生性格内敛,偶尔流露出的气场跟沈闻霁有点相似,是那种不太懂得怎么跟人亲密的人。即使同样是Omega,在宿舍里也只是看着岑意跟祁燃夏语冰他们亲近,不太会主动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