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候羡慕你们,一个人的出身真能在很大程度上直接决定命运。”林秋名坦诚道,“但是真的跟你们搭伙工作了以后又觉得,各有各的苦处罢了。”
“路都是人走的。开头铺得再平整,不走下去谁也不知道后面是条什么道。说不定我开头走得艰难些,后面就能比别人走得更稳当呢。”
“所以易池,不要总想着忘掉过去。没有用的,也没必要。”
忽然被cue,易池显然没料到话题会被转移到自己身上,怔怔地“啊”了一声:“是……吗。”
“真的。我是不太知道你以前什么经历啊,但就说我,我以前遇过好人,也遇过一想起来就牙痒痒的恶人,吃过亏也害过别人。”
林秋名说,“到现在我都记得他们。没有他们就没有现在的我,没有现在的我,就没有以后的我。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在生命中出现过的人是无法被取代的。如果真的有忘不掉的人,那原本就不该忘掉。
珍惜有他们的回忆,带着对他们的思念和感怀走得更远就好了。
“没有人能真正舍弃自己的过去,也不该舍弃的。”夏语冰叹出一口气,颔首道,“我们不都是背着那些东西在往前走么。”
是那些沉重的过往让我们成为一个更有分量的人,也能让我们一步一步走得更稳。
通过加入新团而忘掉前任团的想法,从一开始就是不现实的。易池何尝没有发觉,“我只是……不知道接下去应该干什么才对了。”
“那也好说啊。”林秋名道,“不如来我工作室打工,买一送一带哒哒也来嘛。”
“……”
不愧是你林老板。
“那就别想应该干什么了呗,光是听着就很累人。”夏语冰说,“想点你乐意做的事。管它对不对,想做就去做了。”
岑意听到这很有感触,积极现身说法:“我都是做完了才想到对不对的!”
夏语冰双手展示他:“你看,这样过得比较快乐。”
沈闻霁:“……”还骄傲上了。
易池张了张嘴,想笑却又露出个欲哭的表情,低头才察觉自己掉下了眼泪,慌乱地擦掉了,只用力地点头。
心病是一时半刻解决不了的,大家谁都不会逼着他原地满血复活,也只能靠他自己想通。但说到解散的话题,多多少少还是感到惆怅。岑意尤甚。
Eureka是选秀出道的限定团,到期解散的规则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是从一开始就规定好的,无可置喙。
男团发展本就生存艰难,更不要说是限定团,岑意也能直观地感受到。一直以来,他的个人资源都要比团体资源强很多。一方面是因为签给了宁如青靠山强大,另一方面是商业环境真的对团体发展很不友好。
限定团之所以是限定,就是取成团后最有价值的阶段,在曝光度最好的时候密集排布工作,在有限的时间里最大化地榨取利益。过了限定期,后续运作的成本要高于团体能够创造的利益,当然就没有再勉强维持的必要。
哪里有商人愿意做亏本买卖。在他们的市场中,男团也不过是商业产品,解散是为了产品的利益最大化。这样的运作模式在国内是大势所趋,也是无一例外。
但有些情分,是简单的“利益”两个字远远无法衡量的。
最后生日蛋糕推过来时,岑意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虔诚地默念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