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很爱他们啊。
“我爸爸啊。”岑意说,“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
因为上台没有带手机,岑意错过了岑教授许多通电话。
沈闻霁简直料事如神,岑教授开完会赶来路上异常拥堵。到了电视台大楼又没能找到准确的演播厅在哪,联系不上岑意一急之下打给了沈闻霁。
沈闻霁忙不迭出来接人,回到录制现场正赶上岑意最后那句——“我的爸爸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
沈闻霁眼瞅着身边这位爸爸的泪花都要涌出来了。
访谈已入尾声,他们正巧赶上了最后一首歌曲演唱。岑意在前奏时发现两人赶过来,开口第一句声线都哆嗦了一下,凭着近一年来积累的演出经验迅速稳住,才不至于让新歌首演再出现瑕疵。
岑教授坐在以往只能在电视机上看到的录制现场,看着多年前依偎在自己身边听电视的小朋友站在了摄像机前表演,心绪难以平静。被那种“吾儿长成”的强烈心情又煽动得老泪纵横。
录制结束后岑意仍旧走不开,还有庆功宴要参加,宁如青神通广大请了台长来介绍给他认识。
沈闻霁向来不太爱掺和这种场合,有宁如青在也能够放心,便主动提出替他去陪岑教授,一言不合两人背着岑意喝起了酒。
有些话,父子两人之间再贴心都没法儿出口。岑教授近来心绪烦乱,今晚索性不醉不归发泄个痛快,也是没拿沈闻霁当外人。
“这样,从今以后我们各论各的,你管我叫哥!”
他红着脸一拍桌子,平日里的儒雅教书匠多了几分不羁的豪气:“我再另外给你再介绍个好孩子!闻霁啊,你条件这么好,想找什么样的都有。真的,不是难事。”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惆怅到近乎请求,“把意意留给我吧……把我儿子,留在我身边吧。”
他并不是真的对沈闻霁不满意,只是对岑意这么快就要离开自己跟另一个人组建家庭这件事,很难迅速地接受。
从妻子去世后,这个孩子就是他的全世界了。如果可以,他希望父子俩余生都能住在一起相互照应着,不要再有家人分离。
沈闻霁跟他碰了一杯,一饮而尽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表情和语气同样郑重:“我只想要岑意。但是……哥,我能理解你。”
“我要是有个这样的儿子!谁敢把他带走,我腿都给他打断!”
“你看看!是不是这个道理嘛!”
“……”
沈闻霁被灌得不轻。因为要好好表现,所以给多少喝多少,岑教授喝一杯他得喝三杯,为了表示心甘情愿做被还得自己再追加两杯。这么喝下来是头牛也要给灌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