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闻霁脱了大衣坐在他床上,虽然也点了头,神情仍旧郁郁寡欢。
“怎么办呢……需要我安慰你吗?”
岑意见不得他不开心,想想倒是还有别的办法,狡黠一笑,钻进他怀里还体贴地把领口拉低,“不过你要往下点儿咬,我还要出去录最后一段呢。”
沈闻霁怔了一瞬,怀里便被烟草香味充盈,呼吸间血液乱涌,什么郁闷都全飞走了。
贴近耳边的声音仿佛悄悄话,跟他身上的羊毛衫摩擦出轻微的电流声,一字一句带着点蛊惑意味,“燃燃录完就要去赶飞机了……我等下再拜托鱼饼,叫他去阿池房间里凑合一晚好不好?”
“等我录完节目,就回来陪你。”
众目睽睽之下,岑意带着一身草莓味潇洒返场。
看他往旁边一坐,夏语冰立刻就懂:“今晚我去阿池他们屋睡!”
好兄弟!
被标记过后岑意头不晕气不喘,看起来比刚开始录时还精神,就是一直忍不住舔的嘴唇变了色号,不知道是自己咬的还是被谁咬的:“最后我们还要干什么来着?”
今晚的最后一个环节,是大家各自给成员们写一封信,然后对着镜头单独分享出来。
主要像他们队长那样容易害羞的人,比较适合用这种文艺的方式。对岑意而言,其实跟直接说没太大区别,就是提前打个草稿可能念的时候句子能更圆润点。
他写得很快,写完看大家都没停笔,顺便还给沈闻霁也写了一份。
“这是我们一起度过的第一个下雪天。他们说下雪的日子里许愿会心想事成,虽然我已经许了很多愿望,也实现了很多。但这一次也还是贪心地不想放过。
希望以后的每个冬天,都可以一起看雪吃火锅。
不知道你的愿望是什么……
但希望你的愿望可以实现。”
岑意想起燕凡的话。某一次沈闻霁不在场时,他们曾经聊沈闻霁聊到很深入的程度。
“那时候我看着他,经常觉得他已经不想活了。虽然他说自己绝不会像南获那么懦弱,寻死来逃避这个世界。但我总觉得他早晚有一天会走到那一步,无论是自愿还是非自愿的。人不能没有念想地活着。”
燕凡说:“我们几个都挺喜欢你的,岑意。但从一开始撮合你俩,其实是因为我们觉得你能救他,能让他念着你想着你。”
彼时他还很稚气地回答一句“沈闻霁才不需要别人救呢”,但现在他觉得,很高兴自己能成为那个人。
没有谁是无所不能的,也没有谁应该永远保持理智和强大。
岑意想,既然有我在,以后沈闻霁也可以安心地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