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强调他在自己人中的重要性,主动请缨找了最好的律师来为赵蔓工作,顺着她的说法力争把案子定性成正当防卫过失伤人。即使最后很可能被判处防卫过当,加上是主动自首从轻处理,应该也能减刑到三年以内。
撑到这时候,岑意终于彻底能放下心来,单方面宣布自己正式成为世界上最讨厌孟岚的人之一。
再不结束,孟岚不行了,他也要不行了。
还是在同一家医院里。岑意多少算工伤,被特批了三天假住院好好休息,没事儿就去重症监护区打听孟岚的情况,听护士说他多处脏器破损,大概率是活不下来了,心里滋味又有点复杂。
沈闻霁特意跟他错开时间来看孟岚。这病人总被打听,医生都觉得好奇:“你们都是他什么人啊。”
沈闻霁:“仇人。”
“……”
“我姐姐是正当防卫把他弄成这样的。”沈闻霁说得很顺。
“算是仇人吧。他情况怎么样?”
“很不乐观。我们还没有联系到他的家属,现在的治疗医药费都是由医院垫付的,撑不了几天。”
医生无奈道:“即使脱离危险期,后半辈子也是不能自理的。对家人而言,护理费用是个很大的负担。要是实在没有人来认他……医院也无能为力了。”
沈闻霁透过窗户望向病房内,插着管子的人瘫在病床上连声哀嚎,像是十分痛苦:“他为什么那么叫?”
“内脏被戳出洞,肠子都裂了,能不疼?我们能提供的镇定针毕竟有限。”
医生说,“希望家人尽快来,运气好的话还能给他换好点的药,少受点罪。否则这么痛苦地活着……唉。”
沈闻霁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代为下定论:“他没有家人来认,我可以垫付他的医药费。”
“但我没什么钱。只能给他用最差的药,保一条命,行么?”
“……”
医生诧异道:“他的后半辈子你都能负责?”
“我没那么慈悲,也买不起止疼针。”
沈闻霁语气透着刻骨的凉意,“只给他续一个半月的命罢了。”
是他应得的。
人生最后一个半月的痛苦和绝望,好好享受。
事态平息,三天过去就是岑意出院的日子。
沈闻霁提前就知道,但过来接人时病房却是空的,问了护士说是一早就先走了。
打过去电话也没有接,一时间让人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沈闻霁打给项欢也没有通,挨个打给Eureka,最后才从祁燃那问出来:“意意啊,刚刚跟我们集合正在化妆呢。怎么了沈老师?”
“……没什么。”
沈闻霁勉强放下心,“他没事就行。”
发出去的短信也没有回复。一天过去,又是一天。情况持续到四十八小时以后,沈闻霁忍不住又打给了祁燃。
“刚收工在酒店休息,不过我们俩不一个房间。”
祁燃无奈道:“你们是不是闹别扭了?要不我去敲门帮你问问。”
“不用麻烦了。”
怎么个情况沈闻霁自己心里最清楚,没底气问也不用问:“他今天跟谁一个房间?”
“啊,他跟阿池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