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冷冽的美,如冰中裂纹,似剑上霜雪。
西域人皮肤白皙的过分,但这种白却不是无力地苍白,恰恰相反,那线条流畅的身躯下凝聚的豹子般的爆发力让他也像是豹子般优雅又不失凶猛。
那双寒夜辰星般的眸子淡淡扫过来的时候,胡铁花忍不住喃喃道“可惜,真可惜。”
楚留香当然知道胡铁花在可惜什么。
有如此气质和容貌的青年居然真的是个男人,这确实是令人遗憾惋惜的事情。
金灵芝率先回过神来,狠狠瞪向胡铁花“可惜?可惜什么?”
胡铁花不说话了。
在一个女人面前夸其他人漂亮总是要吃亏的,尤其是在一个漂亮且娇蛮的女人面前说有人比她更漂亮。
最重要的是,还是在那个女人喜欢你的时候。
对面人之间有什么摩擦陆踏歌并不在意,而那种奇怪的视线他也早已习以为常,西域人盘膝坐下,给原随云稳稳地倒了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在有鱼的时候他甚少喝酒,在有外人的时候他也从不吃鱼。
对自己吃相颇有自觉的陆踏歌已经做好了这顿饭只喝酒的准备。
原随云本打算给楚留香等人斟酒,见陆踏歌斟给自己后只好将酒壶递给侍女,由侍女去代劳。
对面一共六个人,进船舱排成一排坐开也给了陆踏歌打量他们的机会,在刚刚互通姓名后西域人已经将他们认得很准。
六个人中最不好解决的白衣服叫楚留香,第二有点麻烦的是那个说话嗓门不小且颇为邋遢的胡铁花。
最弱的是那个一看就知道喜欢胡铁花的姑娘,叫金灵芝,其次是个看上去有点傲气,跟在老头身边的名为白猎的小子。
老头自称公孙劫余,另一个看着很机灵的男子名字很随意,张三。
如果要他在一瞬间解决六人,大概不太可能,陆踏歌一边看一边盘算着,但若原随云能拖住楚留香,哪怕只是片刻,靠出其不意杀掉剩下的五人,并非难事。
和西门吹雪一战,他学到最多的就是快,极致的快。
此时正享受着酒菜的在海上受了一大番苦头的人们自然猜不到陆踏歌所想,甚至注意到他目光的都只有公孙劫余和张三。
正在此时,舱门忽然被敲响。
侍女接到原随云的点头应允过去开了门,门后是个年轻漂亮,看着有点胆小怯弱的小姑娘。
“原公子。”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目光极快的在船舱里扫了圈,看到楚留香时脸一红,和陆踏歌对上视线时耳朵尖也变成了一小块红玉,声音更加细若蚊呐“家师和师姐已经一日未曾用饭,请问原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