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罗山就是其中最勤劳的一个,他不光是把自家的田种完了,还霸占了大片林家的地,这边土地肥沃,上水也方便,这边一半没撅走的麦苗都是他种下的。
是以,张罗山扛着锄头一过来,瞧见他那地被几只狗子糟践的不成样,目眦欲裂:“我的麦子啊!”
林盛之就当是没听见,见妞妞咬着一嘴巴的麦苗过来送他,还笑笑摸摸它的狗头。
“汪汪!”六月这家伙实在是太亲人了。
“去吧,玩儿去。”林盛之拍拍它肩背。
六月又颠颠儿的奔去麦地里打起滚儿来,它形体宽大,这么打几个滚儿的功夫,就把张罗山的麦子压到了更多。
张罗山被林盛之无视,气的不行,扛着锄头走过来,食指指着林盛之:“你这娃娃好歹毒的心!就这么糟践粮食,以后肯定要天打雷劈!”
林盛之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儿,悠哉悠哉的道:“您出自哪个门派?不巧了,我爷爷说我命中福顺延绵,一辈子都平平安安没半点坑儿的!”
林盛之的爷爷早年间是个道士,后来年近九十岁了才在山上捡的哇哇啼哭的婴,取名为盛之。
记忆里的他鹤发长须,但身子骨硬朗的很,常年穿着一身洗得浆白的道袍,脚上踩着一双布鞋,他那一辈子从清朝走来,路过了那漫长昏暗的历史岁月里,披荆斩棘,立下不少功劳。
张罗山想起那老爷子,瞬间也蔫儿了,眼睛左右看了半晌,道:“反正你弄坏了我的麦地,你得赔我钱!”
这是准备讹上林盛之了,郭俊瞧了瞧老友,暗搓搓的撸起袖子。
林盛之仍是不慌不忙的蹲下,这时郭俊才发现自家的狗子不知道啥时候过来了,一只只的把张罗山老汉围起来,都瞪着眼睛,龇着嘴巴。
“好样子的,乖儿子们,凶他!狠他!叫一个!”仗狗欺人郭俊会啊,他可忒会了呀,他家里这么多狗子都是这么跟偷狗贼较量过来的。
“汪!”
“呜……呜……”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张罗山一圈儿狗子围着,还有简直要爬他身上的,那狗子脸上黢黑黢黑的,咧开嘴简直比他脸都长,骇死人了。
张罗山年轻时候就是个银样镴枪头,贪便宜偷过张家代销点的东西,被张家婶子围着他家门口举个菜刀骂了半天,还不是乖乖把钱照数还给人家?
张罗山撂下几句狠话,骂了两句林盛之就灰溜溜的走了,连他那麦苗地,说也不敢说一句的。
“好样的乖儿子!”郭俊比林盛之还高兴,弯腰给出力最大的“黑脸”百福一个大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