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晗被晃得眼晕，出声打断了他的房车探索：“要看回你自己的车上看，走来走去，还让不让人睡觉。”

    沈停云赶紧停下来，坐到他的身边，乖巧地表示：“我不走了，你睡觉吧，我不吵你。”

    柳湘晗昨夜一晚上没睡，现在困得要命，也没功夫跟沈停云兴师问罪，警告了他一句安静就趴在桌上开始补眠。结果刚趴下不到一秒又被沈停云拉了起来。

    “你又干嘛啊。”柳湘晗睡眠严重不足，正是脾气最暴躁的时候。

    沈停云努力把自己的声音放轻柔：“趴桌上睡不舒服，去床上吧。”

    柳湘晗没有反应，说话的功夫眼睛又闭上了，脑袋一点一点，小鸡啄米似的打瞌睡。

    沈停云又小心翼翼地提议：“我抱你过去好不好？”

    柳湘晗眼皮动了动，显然是听到了，但是没有回答。沈停云叹息了一声，准备重新把柳湘晗放回桌子上，谁知下一秒柳湘晗闭着眼睛伸出双手抱住了他的肩膀。

    沈停云挑眉一笑，伸手揽住他的腰，将人轻轻横抱了起来，脚步轻柔地往车尾的床铺走去。

    房车的床自然比不上酒店的大床，但也勉强能容纳两个人。沈停云把柳湘晗轻放到床上，给他脱了鞋，盖上了薄薄的空调被。做完这一切，他并没有急着离开，坐在床沿安静的陪着。

    房车里冷气流动，并不觉得热。柳湘晗很快就睡着了，半睡半醒间似乎隐约听到了沈停云的声音，迷迷糊糊嘟哝了一声：“沈停云。”

    “我在呢。”沈停云握住他的手，低头亲了亲他的手背，柔声问，“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睡梦中的柳湘晗点了点头。

    沈停云满意一笑，从善如流地脱掉鞋子，轻巧翻身爬上了床，轻轻抱住了柳湘晗。

    柳湘晗睡得迷迷糊糊，突然间感觉到一个熟悉的温度，下意识地往暖源挪了挪，一条腿也习惯性地跨在了沈停云的腿上，双手搂着肩，又把脸贴在脖颈间蹭了蹭，这才心满意足地沉沉睡了过去。

    怀里抱着的是柳湘晗柔韧的身体，耳边听着的是柳湘晗浅浅绵长的呼吸声，沈停云有一刹那想到了一老天荒，似乎时间永远停在此时也不是一件坏事。

    房车的床有些短，沈停云不得不屈起双腿，再加上又是侧躺着的，其实姿势并不是很舒服，但是这一刻实在是太美好了，他不舍得打破。他一低头就能看见柳湘晗恬静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在眼睑偷下一片弧形阴影，微薄的嘴唇轻抿着，像小猫似的自带微笑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