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晗自从下了蹦极台之后情绪就一直不太高,一上车就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季萌隔几分钟看他一次,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一次,他终于还是抵不住满肚子的好奇心,轻声问:“晗晗,你为什么这么怕蹦极?是小时候有过不好的经历吗?”
柳湘晗睁开了眼睛,先是盯着车顶看了一会儿,然后看向了窗外,道:“也不是,只是单纯的怕。不只是蹦极,还有各种的极限运动,我都怕。”
“为什么?”季萌很不解。
柳湘晗扯了扯嘴角,自嘲道:“你就当我是胆子小,怕死惜命吧。”
季萌更加迷惑了。他认识柳湘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十分清楚柳湘晗虽然外表看着柔弱但并不是一个脆弱的人。
柳湘晗扭头看了他一眼,敛下眸,缓缓讲述了起来:“我妈妈是在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的,换句话说我的命是我妈妈用自己的命换来的,所以我从小就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不能拿生命冒险。这类极限运动我发过誓一辈子都不会碰。”
柳湘晗说完,车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一时间说不出话。柳湘晗的身世早在他刚出道不久就被扒得七七八八了,很多人都知道她的妈妈在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但是作为旁观者,他们听到这个故事无非只是唏嘘一两句柳湘晗太可怜,遗憾完也就过去了。但柳湘晗作为亲历者,注定这辈子都无法忘怀。他虽然自出生就没见过妈妈,却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在爱她。
录制完所有内容已经中午了。
付清乐亲自过来接柳湘晗。他只陪了一晚上,今早要开会就赶回公司了,只留下了小虫跟随,因此也就错过了蹦极台上的一幕。在等待柳湘晗出来的间隙,小虫跟他说了这件事,付清乐刚听了开头就皱起了眉,关心地问:“晗晗现在状态怎么样?”
“已经好多了,不过情绪还是有些低。”小虫道。
付清乐了然地点点头,这时候柳湘晗上车了,就没有继续谈话。
“接下去还有行程吗?”柳湘晗喝着茶问付清乐。
“没有了,之后一个星期都没有工作,”付清乐说,“辛苦了这么久,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好。”柳湘晗打了个哈欠,回酒店的时候凌晨了,总共睡了不到四个小时,此时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付清乐从后视镜上看了一眼,对他说:“困了就睡一觉。”
“嗯。“柳湘晗放平座椅,蜷着身子闭上了眼睛。小虫将一块毛毯轻轻地盖在他的身上,又给他放了个靠枕垫脖子。
车子四平八稳地开上了主干道,柳湘晗也很快就睡了过去。待他睡沉后,小虫扒着副驾驶椅背,小声地和付清乐说:“付哥,今天早上玩了个游戏,是抽个数字给通讯录里的顺序相同的联系人打电话,让他说出关键词。”
付清乐听他主动提起录制内容就敏锐地觉察到肯定是出了事,压低声音问:“他打给了谁?”
“应该是沈……那个谁。”小虫挠挠头,“我也不确定,晗晗备注的是一个英文字母A,他说是在英国留学时的同学,但听声音好像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