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羽炀睁开一只眼睛：“怎么各退一步？”

    付清乐用毛巾擦去他眼角的洗发水，解释道：“一年十二个月，六个月的时间晗晗陪沈停云看世界，另外六个月的时间，沈停云陪晗晗留在A市过日子。”

    穆羽炀沉思了许久：“这确实是最完美的解决办法，但你觉得可能吗？晗晗这么宅的人，出趟省都嫌麻烦，会答应陪沈停云看世界吗？而且你也知道他是个极有计划的人，做什么事情前都喜欢先列好计划，可偏偏沈停云就是一个没计划的人，随心所欲惯了，想一出是一出。让这两个人退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才要做出改变。如果沈停云为了晗晗甘于平凡，那晗晗也该为了沈停云尝试踏出家门。”付清乐语重心长道，“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有人进就要有人退。”

    “唔。”穆羽炀闭着眼睛陷入了沉思。

    柳湘晗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卧室的床上了，一睁眼就看到穆羽炀坐在床边，托着下巴一脸严肃地盯着自己。

    “醒了？穆羽炀把他扶起来，又递过去一杯蜂蜜水，“先喝了，养养胃。清乐在烧饭，很快就能吃了。”

    “付哥回来了？”柳湘晗正好口渴得厉害，一下子就喝了一大杯。

    “今天早上。”穆羽炀接过杯子放在一旁，问，“是要再睡会儿还是起床？老许头和骄阳已经起了，栗子还在睡。”

    “我也起来吧。”

    “好，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我下去帮忙。”

    穆羽炀风风火火地离开了，隔着门还隐约听到他在和楚骄阳说话。柳湘晗按了按太阳穴，脚步虚浮地进了浴室。泡了个热水澡脑袋终于清醒了许多。因为是在自己的卧室，柳湘晗围了条浴巾就出来了，打开衣柜准备拿衣服。室内暖气很足，不需要穿太厚的，他拿了件薄款的线衫和一条棉质的休闲裤。关上柜门，照镜子的时候却看到了锁骨上方的一点点红痕，动作有一瞬地停滞，许久他又侧过身，只见后腰两侧分别有一个泛青的指痕，这些还是那天晚上在车里的时候，沈停云留在他身上了，过了这么多天还没完全消下去。

    线衫领口有些低，版型又宽松，根本遮不住。柳湘晗叹了口气，重新打开衣柜，换了件白色的高领毛衣。

    柳湘晗换好衣服下楼，付清乐和穆羽炀也刚好把饭菜端上桌，准备开饭了。陈励是狗鼻子，不用人叫已经自己闻着味下来了。五个人昨晚酒喝得都不少，今早起来精神都恹恹的，吃饭前都被付清乐灌下了一碗解酒汤。

    “以后不准再喝成这样，免得耽误事。”大家长付清乐开始秋后算账。

    五个人垂着脑袋又乖又怂地嗯了一声。

    付清乐满意地点点头：“吃饭吧。”

    柳湘晗其实没什么胃口，但是现在如果不吃肯定又会收到哥哥们担忧不已的目光，说不定又要扯到分手的事了，所以逼着自己吃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