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安静了五分钟，沈停云突然再次出声了，也不像是在和柳湘晗说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幸好咱们结婚不用看见他，不然多糟心啊。”

    “……”柳湘晗无语又无奈。

    怎么又提到结婚了！

    沈停云似有所觉，坐起来，扭着脸笑嘻嘻地说：“我就是就么一想，没有催你的意思。”

    柳湘晗意义不明地嗯了一声。

    沈停云也不说了，启动车子，出发前往中心广场。

    今天是年三十，C市的大街小巷灯火幢幢，各大广场前都是等着跨年的市民，人挤人，比白天还热闹。

    车子开到距离中心广场还有五六百米的时候就开不进去了，沈停云找了个商场停车，准备和柳湘晗走着过去。

    这里不比私人餐厅，两人不得不戴上了口罩。担心两只大型犬会引起骚乱，他们没有往人群密集处挤，就在周边晃荡。他们本来也只是来凑个热闹，而且都不是特别喜欢这种场合，只不过沈停云觉得这是他和柳湘晗第一次单独过年，就在家里待着着实有些可惜，这才想着出来体验一下。

    距离跨年还有一个多小时，街上的人越来越多。柳湘晗和沈停云原本还能在人少点地方慢悠悠散步的，结果很快连那些地方的人也越来越多，而且两只威风凛凛的大狗实在是太显眼了，从他们身边经过的路人基本都会好奇地看一眼。这样下去，两条狗被认出来只是时间问题，所以两人准备提前回家。反正热闹也凑过了，在哪跨年不是跨。

    两人开车回到了城北的家。车子在小区楼下刚挺稳，一道小小的身影突然从楼道里蹿了出来。柳湘晗正在解安全带，余光中瞥了一眼，不由得愣了一下，黑暗中似乎闪过了一道金色。不过不等他再去看，后座的凯撒躁动了起来，不停地用爪子扒拉门，似乎是想下车。柳湘晗只好先解决眼下的事。

    他下车打开后车门把大狗们牵了下来，正要带着狗往楼里走就感觉左腿好像是被抱住动不了。他原本以为是凯撒在跟自己撒娇，结果一扭头，发现两只狗都乖巧的站在他的右边，根本没有伸爪子扒拉他。

    柳湘晗赶紧低头，这一看直接愣住了。就见大腿上搭着一个金灿灿的小脑袋，膝盖处还圈着两条肉乎乎的小胳膊。

    柳湘晗呆呆地看着这个金发碧眼的陌生小团子，小团子也正仰着小脑袋呆呼呼地看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咯咯笑了起来，粉嘟嘟的小嘴巴也咧成两道弧形，小肉脸颊一颤一颤的。

    柳湘晗以为是小区里哪家跟着父母回来过年的小孩，还在想小区里有哪家孙子是混血宝宝的，结果就听小团子用不标准的中文对着自己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