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是在车上醒过来的。

    “醒了？饿不饿？”正在开车的沈停云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他，伸手摸摸他的脸，又递过去一杯水一个面包，“先吃个面包垫垫，还有半小时就到城里了。”

    柳湘晗脑子还是懵的，呆呆地看着车外飞速后退的风景：“这是哪？”

    “已经在魁北克地界了。今早是我把你抱上车的，看你睡得熟没忍心叫你。”

    “哦。”柳湘晗呆呆应了声，接过面包和水，用湿巾擦了擦脸就低头吃了起来。

    “嫂纸。”Matt的小脑袋从后面探了出来，朝柳湘晗甜甜地笑啊笑。

    柳湘晗也微微一笑，伸手揉揉他的脑袋，给他掰了一半的面包。

    Matt拿着面包啃了起来，吃了几口突然又问了一句：“你们昨天在浴室打架了吗？我听见嫂纸哭了。”

    “噗——”正在喝水的柳湘晗一口水全喷在了挡风玻璃上，一边红着脸咳嗽，一边惊骇地看着Matt。

    沈停云也有一瞬的意外，但见柳湘晗一脸窘迫又勾起了嘴角。

    Matt见嫂纸反应这么大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嘟着嘴用小拳头打了自己哥哥一拳，拧着眉头教训道：“哥哥，你怎么可以打嫂纸！外公说老婆是拿来疼得。”

    沈停云笑得更欢了，一本正经地逗弟弟：“这你就不懂了，哥哥不是在打你嫂纸，是在疼爱他。”

    Matt歪着头一脸疑惑：“那嫂纸为什么哭？”

    “因为太幸福了啊。”沈停云老神在在道，“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哦——”Matt小朋友似懂非懂。

    柳湘晗听完兄弟俩的对话气得头发都竖了起来，也顾不上害羞，恶狠狠地瞪了沈停云一眼——你要死啊！跟小孩子说骚话！

    沈停云眨眨眼，不在意地笑笑——放心，他听不懂的。

    柳湘晗抱着手臂继续生气。

    半个小时后，到达魁北克，果真如沈停云昨晚说的那样，魁北克正在下雪。鹅毛大雪扑簌着往下落，将魁北克笼罩在了一片朦胧的白色之中。但柳湘晗仅仅是从隐约的白色缝隙中窥见魁北克的一星半点也已经能确定这确实是一座很美的城市。

    今天的雪大的有些大，路上堆积的雪很厚，行路困难，路上车辆和行人都很少。他们找了家酒店安顿下来后也没有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