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这次回的很快:
/ 哦?点一杯奶茶快送谢谢[眨眼] /
/ 现在?/
/ 谁跟你闹,来不来? /
徐步迭想了想,他现在也没别的事好做,处于可能几个月来最闲的阶段,身体不适应地连骨缝里都咯吱咯吱地响。毕竟就连前几天在会展期间,他也一会要带孩子,一会要帮忙促销,比现在要忙。
反正左右无事,去就去呗,他也没有别的朋友可以诉说这种隐秘的心事,于是干脆爬起来,随便买一杯奶茶带着送去,绵绵的口味他也很熟了——就是甜上加甜,全糖奶盖果酱芝士,能加的都加上。
女人穿着紧身短皮裤,光着两条长腿,显出和实际年龄全然不匹配的成熟。徐步迭熟门熟路地穿过KTV金碧辉煌的大厅,许多扇门里传来暧昧不明的声响。领班是认得他的,打个招呼也就放进去了。
绵绵一个人坐在一片狼藉的包厢里,一手握着一支啤酒瓶的细颈,一手夹着烟,半醉地朝着他笑,风情万种地,倒像是真的见了自己的男朋友那样。
“你怎么了呀?”
绵绵朝他伸手,徐步迭把奶茶递过去,换下她手里的酒瓶。她插上吸管喝了一大口,满足地叹了一声。“这才对嘛。”
“怎么?”
“奶茶是甜的。这才对。啤酒这么苦……到底哪里好喝?还是说,他们是成天甜腻味了,来我这儿忆苦思甜,体验生活?”
大理石的桌面上,绿色的酒瓶码得密密麻麻,连话筒都没地方放,绵绵从沙发座的空隙里抠出话筒,糜绵地唱了一首悱恻情歌。她做这行时常要陪唱,嗓音自然也很不错,暧昧诱人。
徐步迭只得挪去沙发上坐,才走几步脚下一声脆响,低头看才发觉踏中了一片玻璃瓶身,急忙抬脚时更大的一块被他踢中,远远地滚到角落里。地上一滩酒液黏连,标识着应该是有一瓶啤酒砸碎在这里。
他绕过狼藉的酒瓶碎片,挪到相对干净的一块位置坐下了,下意识地拿起手中的啤酒喝了一口。
“随便喝!”拿着麦的绵绵在间奏的空隙里豪气地说,声音被话筒失真地放大:“反正都是买过单了的。”
“谁买的啊?搞这么多排场。”徐步迭不经意地问,桌上还有赠送的豪华果盘,他也不客气地拣了一块扔进嘴里。他知道这一切不太正常——显然这么大一间包厢和这么多酒水表示之前来了很多人,看杯盘狼藉的样子像是中途不欢而散。按道理,这时候正是绵绵做生意的好时候,她趁着这时候坐过大腿、多唱几首再多收小费,选择好晚上出台的对象,这才是通常的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