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现在?现在不行,我接下来有个活,走不开。”徐步迭说,“你出门左拐小超市里就有速冻水饺,去买点不就行了。啊,看着煮,别又烧干了。”他顿了顿,“明天中午给你定了蛋糕,我再带菜过去,今晚就凑合下吧。”
“这都几点了还干活呢?那行吧,不跟你说了,你骑车小心点。”
“临时来的事,还好是今天,明天我就得推了。”小徐笑了,“怕我一会没赶上点,提前说生日快乐。”
“生…………我去,你怎么知道的,”程翥愣了一下,转头看了台历才反应过来,“我说怎么要吃蛋糕呢,还以为又乐乐那小子乱找你要了,正准备去揍他。”
“不是吧,你自己生日你真不记得?”
“一把年纪了谁过生日啊,都以为是你们小年轻啊,我现在只有儿子生日还能记得住。”程翥也乐了,“到我们这阶段,过生日就是提醒自己,再过两年,长江青年学者都评不了了,得加倍努力了——”
“年轻着呢,这不还要约会吗?”
“约什么约,不约。”
“真不约啊?”
程翥犹豫了一下,这小子将军啊,冲太猛了不知道该怎么糊弄,就听见电话里传来挂断的声音;刚皱了皱眉,叮咚一下,一条新信息弹出来。两张票的照片落入眼帘。
程翥倒吸了一口气,“我去!”还特么是A区的座,这一千六百八……还一票难求,天桥底下全是拿着红票子吆喝的黄牛,这小子哪里搞来的?
他摁着发语音过去:“你搞什么呢,这个太贵了,胡闹!不行!”
对方发了个“略略略”的吐舌头表情包过来。
“我跟你说认真的……”
小徐的信息也很快回过来:
/ 我也是认真的。/
程翥没辙了,他看着那几个字,手指摩挲着屏幕,一时没法回答。如果自己也是二十岁说不定就答应了,至少可以答应试一试。——试试又不会掉一块肉。但现在不一样了,很多简明的言语在时光中变质,他要考虑的除了自己,还有对方,还有很多工作上的,社会上的,生活上的,包括正在朝他叫饿的那么大一只儿子。没有别人能替他考虑这些,爱也不能。
“饿啦,你等会儿,爸爸去买水饺去,明天你小徐哥哥会带蛋糕来,今天我们就先艰苦朴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