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不分也行。”李绵敷衍地说,“我得去上班了,你爱躺着就躺着吧,别在我床上打飞机。”
“你那班有什么好上的……”徐步迭现在哪哪都不顺,各种迁怒耍赖。
“今天那个傻逼小凯要来,赚钱的好时候啊。”李绵最后勾好红唇,满意地对着镜子笑了笑。“傻逼小凯”是之前那个跟她排练求婚的部长儿子,其实绵绵还一直对他有点好感,所以上次才会那么生气,大闹了一场。徐步迭以为那次两人闹成那样,这个什么小凯总该抹不下面子不来了,居然俩人现在又没事了,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他还来啊?他不是结婚了吗?”
“结婚了又怎样,我又不会嫁给他?”李绵冷笑。“程老师还离婚了呢,你怎么不嫁给他啊?”
徐步迭给堵没气了,半晌悻悻地说:“那你俩图啥,我说除了钱啊——你又不差别的有钱的雇主,就图个肉体……那什么爽快?”
“钱又没人嫌少,同等条件下,那当然顺眼一点的更好啊。怎么,你难道跟那谁不图肉体,只牵牵小手,这么纯情的?”
“……那要是连肉体都不爽快了呢?”
“他不举啊?……你这么惨的?我这也有药你要吗?”
徐步迭一口口水差点把自己呛死:“咳咳……”
不过绵绵到底“阅男无数”,某种程度上坐台小姐承担了一大部分男性心理咨询师的职责,通常在身体治疗后还要进行心理治疗,因此职业病发作地敏锐察觉了他现在的实际问题。
“我说,徐行——我还是叫你徐行吧,叫惯了。”她看了看他,挤到他身边坐下,弓起一条雪白的长腿,伸手从脚趾向上套上黑丝,还有带满了铆钉的尖头靴子。“你将来想做什么啊?”
“……啊?”徐步迭一脸茫然,这话题跳跃的空间有点大。
“我啊,我现在做的都是为了拼命攒钱,再两年也差不多攒够了,我也渐渐干不了这个了,我想开个小店,最近也看了点铺子……做个美甲店吧,”她张开涂满颜色镶着水钻的手指展在面前,在昏黄的灯光下熠熠发光,“我也只会做这个。到那个时候,我就不是发廊小姐酒吧公主了,就是小老板了。那个时候啊……我说不定也会去争一争。”她怔怔地看着前面,狭小的空间视线很快撞到墙壁,但她穿过了那实体的阻碍,望向更远。“不能我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改变,只等着别人来拯救吧?那不叫拯救,那叫探监。而来探监的人想不想来,什么时候来,还会不会再来,都不是由你决定的。即便他想,他也可能遇上别的人、别的事,别的烦恼缠身,而你只能束手无策。你要想要把主动权握在手里的话,就不管用什么方法……抓紧出去,追上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