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时风低头,没再说话。
他像焉了气的气球,顶着一张丧脸去上表演课,无精打采的模样被老师骂了好多次。
到了对戏练习,时风戏感起不来,反反复复重来十几次都不行,被惨骂一通倒是急了,“不是……老师,这段校园告白的戏我对着您实在是……”
实在是,有些出戏。
这位从某电影学院过来的女老师,今年刚满49。
对方一听这话,脸色红了白白了青,简直觉得受到了人生侮辱,最后情绪越来越激动,高血压犯了。
时风手忙脚乱打了急救,最后120担架将老师抬走,他还愣愣地站在原地,一脸茫然。
祁漠终于出现了,带着满眼疲倦和无奈站在门口看他,“我不知道你有这么调皮。”
祁漠迈着长腿走进来坐下,随手翻了翻摆在桌上的十几本剧本,“挑一本,我跟你对。”
说着,他抬起深邃的双眼,看向时风,“要是敢不专心……”
语气略微威胁,后果却始终没说出来。
时风便垂着脑袋去拿剧本,一边挑一边状似无意地问,“最近你都不会来了吗?”
祁漠知道他指的哪件事,“不是最近,以后都不会来。”
见时风不说话了,祁漠淡淡扫他一眼,“怎么了。”
“没什么。”时风若无其事的,“就是突然换个人有点不习惯。”
“总会习惯。”
“嗯,可能她有点太吵了吧,你就不会。”
“我会跟她说一声。”
“我觉得她对我有意见。”
时风动作慢了下来,眼睛好像在看剧本,心思却不知飘到了什么地方。
“而且也会影响效果吧,我就觉得我最近一点儿都看不得——”
“时风。”祁漠终于打断他,“你到底在胡乱撒什么娇?”
时风睁大眼睛,“我没有!”
祁漠静静看着他,面无表情,似是已经洞察了他的一切反常。
纵然被拆穿了心思,时风脸皮薄,觉得用撒娇这个词来形容未免有点伤自尊心。
他在长纪,除了祁漠就只认识苏然,他不喜欢接触生人,即使祁漠嫌麻烦不来了,让苏然来监督也好比随便找个人来……
时风越想越气,随便挑了一套剧本丢给祁漠,“开始吧。”
两三下翻开台词,几秒后,时风皱了皱眉,发觉内容好像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