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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漠看都不看,过了几分钟后却拿起来吃了。

    时风:“这是秦城给的。”

    祁漠面无表情把糖吐了出来。

    “你吃醋了吧。”时风顶着面瘫脸望他。

    祁漠叹了一口气:“你还是把嘴闭上吧,感觉你状态不太对。”

    时风乖乖把嘴闭上,不再看他。

    祁漠带时风到他在以前在伦敦买下的宅子,一座有些历史的花园别墅,

    晚餐已经提前吩咐人做好了,他领着时风绕过大厅,走到点着雕花蜡烛的餐桌前,“坐下吃饭。”

    时风一言不发坐下。

    天色渐渐黑了,银刀叉碰出细碎声响。

    昏黄的烛光中,祁漠看到时风眼下的淡青,透着几分苍白,问他:“没睡好吗,脸色这么差。”

    “昂。”时风淡淡回应,“老做梦,睡不熟。”

    “拍个电影像蜕了你一层皮。”祁漠这么点评道,“是不是入戏太深了,总觉得你看起来有点…”

    祁漠抬眼打量他:“神经质。”

    时风切牛排的手顿了一下,“不知道,可能我是神经病吧。”

    也许他的病情的确有严重的趋势。

    每天强装好感与秦城打交道,他面上风轻云淡,但心仿佛随时都高悬空中,一分一秒都无法落定下来。

    有时候连时风都无法清楚知道自己的状态和处境。

    他像个不知本身状况的顽固病人,永远处于高度警惕和焦虑包裹着的窒息感中。

    祁漠说:“等电影拍完你休息一段时间,给你找了心理医生,你好好做治疗。”

    话音刚落,时风立马反驳:“我不想休息,也不想做什么心理治疗。”

    他一字一句道:“我现在挺好的。”

    祁漠觉得脑壳疼,“嫌自己活的太长了是吧,自己什么情况不清楚?我给你放假你就好好玩,其它——”

    “我不想休息!”时风急切到打断祁漠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祁漠第一时间想的竟然是,小崽子居然敢跟他发脾气了,这到底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一顿饭吃的有盐无味,下人把盘子都收光了,时风冷着脸站在窗前,跟外面的繁茂的花丛大眼瞪小眼,还气着呢。

    药片在瓶中滑动的声音窸窸窣窣,时风余光看见祁漠仰头喝了口水,喉咙上下滚动一番,药就吞下去了。

    不自觉便转头去望了一眼,正好跟祁漠对上目光,他又“唰”地转回去。

    祁漠刚才是真的被时风气到了。

    为他情绪波动的后果,就是心口疼的倒抽冷气,直觉得下一秒就要痛晕过去。

    祁漠其实很能忍耐疼痛,别人永远不知道他的表情之下真实情绪是怎样的。

    但有时也会露出破绽,在时风面前这种情况尤为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