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随口问道:我进来之前,你哭什么?
夏夏垂着眼睛,一言不发。
谢淮把钱接了,他掏出钱包,抽了一张五十块找给她。
夏夏脸埋在膝盖上,没看到他伸来的手。
谢淮也不在意,把钱朝被子上一扔,挑着英俊的眉:钱我给了啊,你别哭了,像我虐待你似的。
后来的事,谢淮尽量控制自己不去想。
如果非要让他想,顺带总结一下心得,那只有两个字丢人。
谢淮被编入一群小姐和嫖客的队伍出了会所,抱着头垂着脸。
常市临海,夏天的夜晚很热闹。
燥热的空气、腥湿的海风、大街小巷飘着油花味的烧烤和小炒,铁板鱿鱼上的孜然味直冲鼻子,还有煎饼果子打了鸡蛋面饼的酥香前边是个夜市,人声鼎沸,但再热闹的地方都没这一百多个人被压出来的景象热闹。
谢淮觉得自己就像那铁板上的鱿鱼,滋着油冒着烟,撒上孜然和辣椒粉再翻个面。
从里到外,熟得透透的。
警戒线之外无数路人抻头张望,前方站着个穿职业套装的电视台女记者。
谢淮蹲在路边,尽量遮住脸。
观众朋友们,在我们面前的是常市三年来最大规模的扫黄行动经过我市刑警的周密布置,最终一举抓获涉案嫌疑人一百多名,目前涉案场所已被封锁
那丢脸的事过去了谢淮本不想再提,可第二天他被放出来,几个在常市的朋友纷纷给他发消息。
消息内容简单,大体意思一致。
齐达给他打电话时笑到岔气:
谢大少爷你牛逼啊!上了常市晚报不说,还混到封面C位,真他妈年少有为!
*
夏夏被勒令蹲在摊位最里面的角落不准走。
她无事可做,暗暗观察谢淮。
谢淮身材清瘦挺拔,南城灿烂的日光将他方才那丝慵懒和傲慢晒得无影无踪,他笑起来的模样干净清爽,眉弯齿白,身上那股年轻气盛的少年味溢出来,哄得周围的家长喜欢得合不拢嘴。
姐,我来撕,你当心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