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等得脾气都没了:少爷这辈子还没这么等过人。
夏夏跑得气喘吁吁:对不起,带我的姐姐特意加班教我一些东西,她都留下了我也不好意思提前走。
她一路跑过来热得出了汗,发丝黏黏贴在脸侧。
谢淮故意冷脸,夏夏戳戳他腰眼:淮哥?
谢淮面无表情:世纪广场离这一公里,你背我过去我就不生气。
夏夏权衡了一下,觉得谢淮生气了还是不太好哄的,乖乖让他趴在背上。
谢淮毫无做男朋友的基本底线,两腿离地真让她背。
夏夏走了十几步就摇摇晃晃气喘吁吁了,她商量:淮哥,脚能不能放在地上?
不能。
可是夏夏撒娇,你这么重会压坏我,把我压坏了,晚上就没人让你亲亲蹭蹭了。
谢淮:又开始娇气了?
他说:老子憋这么久,也不差一天。
夏夏静了静,又撒娇:那我喊你一声老公,你可以把脚放下来吗?
谢淮身高腿长,挂在一米六的夏夏身上像只巨大的毛绒熊玩偶吊着棵摇摇欲坠的小树。
不等夏夏喊累,他也快挂不住了。
他拧眉,故意装出一副困扰的模样:唔,好吧。
夏夏嗓音甜甜:老公,我好累啊,求求你下来好不好?
谢淮耳朵动了动,被她这样叫,耳梢微微发红。
他从夏夏背上下来,牵着她的手在冬日傍晚的夕阳里慢慢走。
夏夏和他讲今天上班遇到的有趣的事情。一对夫妻在民政局激情离婚,吵得热火朝天,工作人员怎么劝都没用,就要办手续的时候,家里孩子放学回家不见父母打电话抱怨饿了,两个人又灰溜溜回家煮饭,扬言下周再来离婚。
谢淮笑得前俯后仰,跟她说今天店里的收入、明天的预定,说梁奶奶中午做了红烧肉,肉炖得软烂,入口即化,梁源太特意开车跑过来吃午饭。
天边最后一抹暮色藏进云层之后。
谢淮牵着她的手,从夕阳将尽走到夜色天光。
日子一如往常平静,看似没有波澜的水面又因为有彼此在身旁泛着漂亮的波光。
这是夏夏梦寐已久的生活,没有多么刻骨铭心、惊心动魄,但这温馨、幸福的感觉,她从前只在梦里才见过。
晚饭吃自助火锅,六十块一个人,夏夏怕吃不回本,拼了命朝肚子里塞毛肚,最后瘫倒在椅子上走不动路,还要捂着胃叫谢淮给她拿一碗红糖凉粉。
最后离开的时候,是谢淮把她扶出去的。
夏夏摸了摸衣服下微微鼓起的肚子:淮哥,我像不像饿死鬼投胎?
谢淮忍笑: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