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走。她冷漠地说。
齐达:
你知道这里到市区多远吗?等你走回去天都亮了。他眯眼威胁,你再闹我就给谢淮打电话,让他亲自收拾你了啊。
谢淮回你消息了吗?夏夏问。
齐达瞥了眼手机,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谢淮不知道在做什么。
知道他为什么不回你吗?夏夏淡淡道,我刚刚忽然想起,落水的时候谢淮的手机装在口袋里,就算没有被江水冲走,泡了那么久估计也报废了。你还要继续打吗?
齐达放下手机,无奈地仰头看天,打算拖延时间想想办法。
可他什么也看不到,天上除了厚厚的乌云和飘落到他脸上的雪花,屁都没有。
夏夏转身,沿着空荡漫长的高速路一个人走。
齐达:你们俩的事自己说清楚,别折磨我一个外人行不行!
夏夏充耳不闻,固执踩着路边没有完全消融的积雪,一步一个脚印朝漳市的方向走。
齐达追上去,被女孩搞得几近崩溃:
这都他妈什么野路子啊?
*
清晨。
光线朦胧,太阳未完全从地平线升起。
街上行人稀疏,偶尔有车辆穿行在笔直的城市街道上,年初一的鞭炮声立体音般轰鸣在耳侧,无数受到惊吓的犬吠声从城市林立的高楼间绕出,和爆竹声一起嚷得鼓膜隐隐作痛。
谢淮走出警局,身边警察一再叮嘱:如果胡书荣再来找你,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谢淮淡漠点头,警察的话响在耳畔,又被更响的鞭炮声冲散,过了他耳朵,却没入耳朵。
他身上的伤口简单处理过,近三十个小时没睡,人被寒冷和困倦包裹,几近麻木,对疼痛的感知已经不明显了。
那噼啪的声音响了很久,带着谢淮的思绪回到很久之前。
他恍惚记着,某年某月的某个清朗冬日,他也听过这样炸耳的鞭炮声。
那时的他前拥后簇,走到哪里身边都围着一群人。
或赔着笑脸小心翼翼,或勾肩搭背一起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