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脑子里不由浮现起一个场景。
等到很久很久以后,久到谢淮变成一个古怪难搞的老头,而她也变成一个长满皱纹的老太太。谢淮蹬着辆脚踏三轮车,她坐在后斗,两人唱着歌聊着天,谢淮带她走街串巷去收破烂,那时谢淮依然很拽,会凶巴巴对路过的人吼:
把脚拿开,你踩到我老伴儿要捡的垃圾了。
而后他转过身,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一个早上用毛票换来的窝窝头,递到夏夏面前。
耄耋沧桑,而他深情依旧。
谢淮问:笑什么?
夏夏不说,她笑得更灿烂了,转过身、背着手,朝阳光明媚的路上走。
谢淮跟在她身后,不明白她在开心些什么。夏夏哼着歌,放慢脚步,手背到身后,轻轻伸出一个雪白小指头,谢淮也笑了。
他走上前,温柔地勾起她的手。
*
实习的日子说难熬确实难熬,说快也就是一眨眼的时间。
夏夏白天在外面做些无意义的体力劳动,中午休息谢淮来等她,两人一起去吃饭,有时走街串巷去南城的老巷子里寻找美食,更多的时候懒得走路直接去街道办的食堂解决午餐。
晚上夏夏下班时谢淮有事要忙,她就自己回学校吃了晚饭而后去图书馆学习。
有时谢淮提前回来,搬着电脑坐在她为他占的位置上写融资计划书或准备贷款的材料,时不时出去接个电话。
夏夏复习累了就躺在他腿上睡觉,等到她起来后谢淮话也没说直奔卫生间去,回来后严肃地告诉她以后睡觉前一定要订好闹钟。
夏夏边笑边问:你想上厕所为什么不叫醒我?
谢淮哼哼唧唧不说话,被夏夏追问了好几遍,才不耐烦地说:不想叫醒你行不行?问题怎么这么多?
他见夏夏真要拿出手机调闹钟,连忙把她手机抢过来关上:调什么闹钟,我就开个玩笑,你爱睡多久睡多久,我憋着就是了。
夏夏煞有介事地问:要是憋坏了怎么办?
谢淮痞笑:憋坏了我是谁难受?夏姐都不在意,小淮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夏夏:
有时谢淮回来晚,夏夏一直待到图书馆闭馆的铃声响起才收拾书本回宿舍,她走出图书馆时,谢淮都会坐在门口的喷泉旁等她,他把她送回宿舍,然后再去忙自己的事情。
短短一段路不过二十分钟,夏夏好几次叫他不要过来,谢淮却不听,霸道地捂住她的嘴不准她说话,他把全部重量搭在夏夏身上,两个人晃晃悠悠一起走在回宿舍的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