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或哭或笑,起身敬酒。
夏夏看向谢淮,他坐在长桌的另一头,似有感应般也抬头看她。
两人明明置身同样的环境里,却又与这里格格不入,撞入对方的眼睛才发现,原来最懂的还是彼此。
赵珊琪端了一杯啤酒走到他面前,谢淮站起来。
赵珊琪和谢淮之间隔了二十二个人,她一路敬过来喝了二十二杯酒。
赵珊琪眼睛通红:谢淮,祝你心想事成,一生顺遂。
谢淮干了手里的酒,从容地说:谢谢,你也是。
夏夏起身去卫生间,走到门口时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赵珊琪喝得醉醺醺的,抱着祝子瑜哭得撕心裂肺:我四年没谈恋爱,他不喜欢我,我也喜欢不上别人
谈恋爱有什么好。祝子瑜摸着她的头发安慰,你看我谈恋爱谈成个什么逼样,都是一群臭男人。
夏夏没有进去,她倚着酒吧的墙壁,望向屋顶垂下来的玻璃吊灯。
灯是水瓶形状,里面装着澄澈的清水,被沿口的小灯泡一照,每一寸液体都被染成了亮黄色。
我曾难自拔于世界之大,也沉溺于其中梦话,不得真假不做挣扎不惧笑话
我曾将青春翻涌成她,也曾指尖弹出盛夏,心之所动且就随缘去吧
她静静听了会歌,谢淮走过来,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喝醉了?
夏夏笑笑:没有。
她望向远处喝酒狂欢的人们:你看。
看着他们热闹,就像自己也体验了一回他们的青春。
不用为学费发愁,不用为生活担忧,可以学习许多技能、考许多证书、交许多朋友。
可以走得很慢,可以到处旅行,可以挥霍时间,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夏夏看向谢淮,虽然没有说出剩下的话,但谢淮都懂。
这才是二十岁的年轻人该有的青春,而对她和谢淮而言,却是奢侈至极的东西。
谢淮手掌抵住她的额头,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望着她漂亮的眼睛: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