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女生顿时一滞:“温先生, 这门婚约是您母亲订下的, 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子怎么会开这种玩笑, 您要是心有疑虑,可以去问温夫人。”
温明执恍惚一瞬, 手指猛地攥紧,脸色发白,他无意识呢喃一声:“任华素。”
旁观的颜火火这下全都明白了。
冷得掉渣的目光刺向男人, 见他要挂断电话,蹭地一下站起来,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笑弧:“不要挂断,外放, 我倒想看看温先生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这个傻瓜。”
温明执心头一滞, 扭头望向青年,却见他眼中满是冷意,他颤抖着手指按下免提,不是心虚,是另一种更为致命的伤痛, 男人眸色深深,注视着地上的光影, 冷声道:“这场婚约就是一个闹剧,任华素单方认定, 不是我。”
“您——”怎么能直呼自己母亲的名字呢?女生停滞片刻,“您为什么对我这么抗拒?因为我是您的未婚妻,又或您早就心有所属?”
“是姓颜——”
“随你。”
温明执再不耐听这些话,直接挂断电话。
他看着颜火火,声音干涩粗粝,仿佛磨砂纸般:“火火,我没有,这是任华素的安排,我没有背叛过你。”从始至终。
颜火火直觉不对,什么任华素,之前电话里的女生说是温夫人,也就是温明执母亲安排,但他却说任华素,直呼人名。
颜火火正要说话,温明执陡然跪在地上,发出强烈的干呕声,颜火火半蹲下-身:“温明执,你怎么了?”
却见男人半晌抬不起头,被他捧着脸抬起来,已经眼眶红透,不到几息,一层细密的汗珠已挂在他额头上,温明执脸色苍白如纸,跪地不断干呕,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只有一双阴沉沉的眸子陡然抬起,细小的血丝裹着眼球。
不等他去细想,温明执突然抱住了他。
“火火,我只有你。”低沉的声音响起,颜火火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安抚地拍打他的后背,看不见他的神色。
一侧的秦临渊正好瞥见,那双眼,流露出偏执到病态的爱意,仿佛只是一头披着人皮的兽类。
秦临渊心头一震,仔细再看时,温明执已经垂下眼帘,仿佛刚才只是他的错觉。
然而秦临渊全身感官都调动起来了,担忧的目光落在毫不知情的火火身上,他直接强迫性地分开两人:“火火,他这样的症状很不好,我们应该送他去医院。”
颜火火点头应答。
温明执攀着他的手臂,抑制不住地干呕,他在心上人面前,狼狈不堪。同时,一种强烈的情绪奔涌全身,一夜复苏的猛兽汹涌来袭,连他都不害怕这样的自己。
温明执抖着手臂遮住眼睛,说道:“不要去医院……呕……我有私人心理诊疗室,地址是……景航路64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