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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柳寻笙舒服够了,想再看男人两眼时,就瞅见男人揪住手旁的窗帘一拉,将他整盆花都隔挡住了。被窗帘一遮,柳寻笙除了窗外的景色和前头雪白的窗纱,别的什么都瞧不见,至多再能看见和他处于同一水平线上的春剑兰。

    秦狰刚刚在和沈听弦打电话。

    沈听弦问他那盆昆山夜光牡丹没死,他好好养着吧?

    秦狰是那种辣手摧花的人吗?

    他不喜欢牡丹,最多照顾它没照顾春剑兰那么细心罢了,倒不至于活生生任其枯死,再说牡丹本就比兰花耐操些,没那么娇贵,照料起来也不用太过费心。

    他会让这盆昆山夜光好好活着,但不想时时瞧见这种俗话,就拉了窗帘遮住——看不见就当没有。

    他的书房怎么会有牡丹这种俗花呢?

    秦狰环视了一圈自己书香满溢的书房,嗅着春剑兰淡淡的兰香,颇为满意地扯唇笑了笑,打开电脑开始今天的日常工作。

    秦狰是眼不见为净了,可苦了柳寻笙。

    柳寻笙最怕烈日当头直晒,这么晒着他虽然不会枯死,却叫他像在蒸笼地狱被热气蒸烤着似的,那是生不如死。

    他看向待在阴凉处春剑兰,心中艳羡更深——他也想待在那么阴凉的地方。

    秦狰把他这边的窗帘拉上了,柳寻笙也看不到秦狰有没有出去,好在他离开书房时能听见房门落锁的声音。待那如天籁一般的“咔哒”声响过之后,柳寻笙马上迫不及待地从花盆底端的漏水口伸出自己那两根完好的根芽,扒着窗台沿缓缓朝春剑兰挪去。

    因着能动的根芽不多,柳寻笙挪得很慢,他头一次觉着自己这么沉重。

    嗯……肯定不是他沉,是这座白玉花盆分量太足。

    柳寻笙那两条唯二完好的根芽都快蹭秃皮了,他才挪到春剑兰身旁,将自己四分之三的身体缩到阴凉处躲着,虽然还有四分之一的枝叶露在烈阳中,可情况已经比刚才好上太多了。

    柳寻笙上下晃着自己最圆最大的一片叶子,做扇状给自己扇凉风,还和旁边的春剑兰聊天道:“春剑兄,还是你这处凉快呀。”

    论年纪,柳寻笙肯定要比春剑兰大的,他都是几千岁的花妖了——就算他偷懒修为不深,还被花农扯断了根元气大伤,现在和普通花也没多少区别,可年岁毕竟摆在那。

    不过他欠春剑兰借土的救命之恩,所以柳寻笙还是尊称春剑兰一声“兄长”。

    “这里就你一盆花吗?”

    “外头那些树能听到我们说话吗?”

    “春剑兄,我看树底下还有几丛菊,是白菊还是黄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