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寻笙再也忍不住,小声地呜咽了两句,又怕被人发现自己是只花妖不敢哭的太大。饶是如此,还是有两声哼哼不小心泄了出去,落入秦狰耳中。
“呜……”
秦狰听见这道几乎轻不可闻的哽咽时也怔了一瞬,他放下手里的书,掀起眼皮朝窗户望去。
如果没他没听错的话,那哭声应该就是从那传来的。
可是窗户那里除了两盆花什么也没有,更不可能会有人在哭,这个呜声应该是风吹过窗户时发出的声音吧。
秦狰心中虽未起疑,可还是起身朝着窗户那边走过去了。
柳寻笙能察觉到秦狰正朝自己这边走来,男人的步伐不疾不徐,踩着地板也没发出什么太大的的声响,可柳寻笙却觉得他落在第上的每一步,都像是炸开的响雷惊得他浑身发颤。
难道他的哭声被秦狰发现了?
这个念头出现在柳寻笙脑海的刹那,他面前的窗帘“刷”的一声被秦狰拉开,男人站在他身前,高大的身躯极具压迫,柳寻笙害怕极了,几乎不敢去仰望秦狰的双目,只怯怯地打量着他的腰身。
而这时秦狰垂在腰侧的手也动了,他忽的抬起手伸向白玉花盆里的牡丹。
柳寻笙望着那只大掌朝自己越靠越近,害怕得连哭都不会了,脑海里只有一句话——他的叶子要被揪光了!
但过了许久,柳寻笙也没感觉到身体有哪里在痛,秦狰的手也没落下触碰他任何一片枝叶,仅仅只是虚放在他头顶,还为他投下一块遮挡烈阳的阴影,半盏茶的功夫过后,秦狰更是做了件叫柳寻笙想也想不到的事。
秦狰把他挪回去了。
挪到窗户的阴凉处,和春剑兰靠在一起。
不仅如此,秦狰还从书桌脚边的一个柜子里拿出个白袋子,用小铲从中挖出些深咖色颗粒状的东西,拌盖在柳寻笙花盆表层的土里。
柳寻笙用埋在土里的根芽间小心碰了碰它,却发现这东西是磷肥。
这是他们昆山夜光很喜欢的肥料,他们长在含磷越高的土里,等到花期时开出来的花瓣就会越白,夜里发出的光芒也会越亮。
柳寻笙歇了哭,还在愣愣地用根芽摸磷肥,结果没等他反应过来,秦狰又把窗帘拉上了,把他这盆小牡丹隔离在窗台上什么都看不见,还丢下一句:“长毛的花,真是丑死了。”
柳寻笙:“……”
明明长毛的是他的叶子嘛,他哪里有毛?他的花那么大那么白还很好看呢!
今天秦狰做的事情真是太奇怪了,柳寻笙完全不明白男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好像打一棍子给颗甜枣似的。嗯……给磷肥,磷肥好香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