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摇头,嗤道:“我对见云采夜没什么兴趣。”
“……那你是?”柳掌柜就奇怪了。
“好。”树非却怕男子提出更多过分的要求,打断柳掌柜的话说,“那你如果选对了,今日你的单我全给你免了。”
男人不置可否,只是伸出手指道:“右起第七盆那株昆山夜光,就是柳掌柜你的堂弟。”
那盆昆山夜光也惨遭虎妖揪了叶子,不过从头至尾都没有发出过一点声音,众人还在怀疑时,就见被男人指着的牡丹颤着枝叶,发出两声细弱的抽噎。
男人起身,将方才斩断虎妖手指的牡丹叶放回这株昆山夜光的花盆中。
而那株昆山夜光抽噎着从泥出伸出几条白嫩的根芽,将自己被揪掉的牡丹叶拖回土里埋着。
这下花妖之事到底是真是假,已经无须再辩。
柳掌柜蹙眉心疼地上前抱起花盆,转身离去,虎妖也捡起断指悻悻离开,此事便到此为止。
不过第二日,男人在自己房间里品茶时,柳掌柜却带着柳寻笙来敲他房门了。
短暂的寒暄过后,男人望着放在自己面前的花盆沉默不语。
“咳咳,多谢秦道友您昨日出手相助,我堂弟说想见你一面以表谢意。”柳掌柜抬手抵着唇轻咳两声,他从客栈入住客人登记簿上知道了男人姓秦。
男人颔首:“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而他话音才落,那株昆山夜光就学着柳掌柜再念了一遍:“多谢,秦道友。”
男人听出他话语里的稚气,连五个字都要拆开了说,不禁哑然失笑道:“柳掌柜,恕在下多嘴,你堂弟这还什么都不懂的,怎就叫他出来唱戏了呢?”
柳掌柜还没来得及开口,柳寻笙就接话道:“喜欢唱。”
说完还悲情地唱了一句词:“可惜妾身颜色如花,岂料命如一叶乎!”
柳掌柜:“……”
男人:“……”
这话都还说不顺呢唱戏倒是唱得挺顺,看来是真的喜欢唱戏。
柳掌柜也赶紧戳了戳堂弟,暗示他现在不是唱戏的时机,朝男人笑了笑后说:“秦道友,我今日过来一是为了向您道谢,二则是好奇,您昨日是怎么知道我堂弟就是那株昆山夜光的?”
“我见到他被揪了叶子后,叶面溢出些水珠,就想着——”男人轻轻笑了声,“他应该是痛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