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戏是先拍的,但实际剧中是在后面,千九掉下来哈博跟她直接改了剧本,状态不对也正常。
“啊,还有,”哈博生怕她挂电话,语速都加快了不少,“后期还有些地方,你伤好了,也该来盯一下。”
身为制片人,拍完戏当甩手掌柜也不太行。
她在这部电影上花了这么多心血,自然没想半途而废。
迟亦没犹豫,“知道。”
得到肯定答案的哈博放松下来,“那丫头还在你家啊?”
电话那头:“嘟…嘟…嘟…”
哈博:“……”
得,这挂电话的手速真不是盖的。
迟亦挂断电话就回房了,剩下千九一个人在客厅,满脑袋的思绪乱七八糟理不清楚。
那天晚上,她喝醉了酒,应该也是问的这个问题。
——你是真的吗?
——千九是真的吗?
这是什么意思?她不是真的?还能是假的?
她隐隐约约好像猜到了什么,但怎么也想不明白。
索性压在心里,不去纠结。
第二天两人又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迟亦开车送她上学,然后去工作。
千九低头解安全带,声音讷讷:“迟姐姐路上注意安全。”
“嗯。”迟亦正视着前面,握着方向盘的指关节微微泛白,“放学没等到我电话就打电话给程南,让她送你回去。”
“知道了,”千九推开车门,回头笑了一下,那人仍然没有看她,“迟姐姐再见。”
千九进校门的时候,正好遇见尚初。
“千九!”她走在前面,尚初笑眯眯的追上来,“早上好!”
千九回了个微笑:“早。”
以尚初的身价,她还以为会休学不来了,或者至少也要带几个保镖。
话唠尚初打开了话匣子,“嗨,那天多亏有你,你不知道我爸回来多搞笑,他死不承认,我爷爷才不管他,拿了这么大根棍子,”尚初比了个手势,“狠狠给他揍了一顿,现在还下不了床。”
千九笑不出来,又觉得不该怜悯人家,勉强配合她笑了笑,“爷爷老当益壮。”
“可不是,”尚初煞有介事点头,“我都没想到我爷爷能给我爸打趴下,不过闹成这样,老爷子脸上挂不住,心疼我爷爷一秒钟。”
千九本来想说,该心疼的人是你。
但是说不出口,储君的教育告诉她不要对别人心怀怜悯,而是要有同理心,平常对待芸芸百姓。
她沉默了半天,憋出一句:“要不要我教你点防身术?”
但是,尚初这个小屁孩儿没有同理心,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毫无节操的笑开了。
这学校虽然看起来挺大,但千九仍然觉得尚初这魔性的笑声已经传遍了校园。
“不用了,千九,”尚初抹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把手搭在千九肩上,“放心吧,我爷爷给我找了个朋友家住,我爸妈不敢碰她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