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淮安哥怎么样跟你没关系。”千九看着迟亦,迟亦冷冰冰站着,无端端生出许多陌生。千九找回自己破碎的声音,“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百里小姐?”
“我是你的债权人,有义务评估纠正你错误的商业行为。”
千九一旦下定决心,就会叫她百里小姐,叫得极其陌生,这个改变让迟亦更加不舒服,心里仿佛有万把刀在割。
然而其中一大半的刀子是她自己亲手插上去的。
“也仅仅只是债权人而已,百里小姐,你不是太平洋的警察,没资格管得那么宽。”千九的心痛得多了反而有些麻木,只要不对迟亦产生任何期待就没事了,她不是你姑姑。
千九笑了一下,撩了一下偏分的刘海,“记得把账单发给我,到时候别说我不认账。”
她的头发长长了一些,不是原来那茬青丝,那些剪掉的情思大抵也会渐渐随着时间流逝。
迟亦看着她,眼眸发红,里面暗涌翻流,终于什么也没说,拉开门走了出去。
再跟千九对峙,她怕又会口不择言。
她真的爱千九吗?
迟亦看着镜子里的女人。
冰冷的水流从指缝划过,她眨了下眼。
如果爱她,为什么想拉着她一起去死?
难道她上辈子就是这样做的?
镜子里美艳的女人开始变得模糊。
长发从瘦削的肩头落下来,迟亦捧了一抔水,洗了把脸。
清醒感冰冷的刺进骨子里。
千九倚在墙边,突然低低笑出声。
她还真是,贼心不死。
被一而再再而三拒绝还不肯死心。
真是……可笑。
千九笑了一会儿,脸又冷下来。
从一开始就是单恋,表明心意不被接受就不恋了呗。
她可真傻。
千九任由自己放空待了一会儿,脑海里面不断浮现上辈子的点点滴滴。
她有很多功课,都是姑姑亲力亲为教导的,包括男欢女爱。
千乐永远比千九成熟懂事,开府立侧妃的时候没有任何异议。
只有千九,对于要搬出皇宫这件事,闹得不可开交。
女帝对她们一视同仁,不可能依着她。
她就跟女帝闹:“为什么要搬出去?”
女帝那时候难得脾气很好,温柔的哄她:“因为阿九要成自己的家。”
“我的家就在皇宫!为什么要成家?”
“因为阿九要立侧妃,你得给他们一个家。”
“为什么要立侧妃?”
千九那时候脑袋里面藏了十万个为什么,左说右说就是不肯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