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父冷笑一声,“那她搞成这副样子,我们不阴差阳错回来,你也就不闻不问?”
百里子晋:“……儿子知错。”
迟父也不是真的想兴师问罪,轻轻巧巧掀过了这篇,对着程南,“你是程家的小女儿?”
“是。”程南心惊胆战鞠了个躬,“伯父好。”
“跟在小亦身边做事?”
程南心里一咯噔,不知道为什么想起陈玛丽那些话。沉了沉心思,还是乖乖回答:“是的,给迟姐做贴身助理。”
“那小亦的事儿你也应该知道不少。”迟父沉着脸看着程南,“千九这丫头是你们家的人?”
程南:“……”
您也不用一上来就甩这种高难度问题吧?
程南脑袋飞速运转,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打太极,支支吾吾说:“目前算是。”
“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迟父身上沉淀着那种商场打拼出来的锋芒和从小修养出来的儒雅,但为人一点都不随和,说起话来一针见血,“你们家的老爷子竟然让你们这么胡闹。”
这话可大可小,程南心里一点儿底也没有。
她总觉得陈玛丽也是这个意思,好像程家使了手段硬攀上迟亦似的。
——而在迟伯父这里,千九也是那个手段。
“事情稍微有点复杂,”她强压着不适接话,“您不妨等迟姐醒了再说。”
“小亦跟她现在到什么阶段了?”迟父盯着程南,好像要把她盯穿,“跟余沐阳吹了也是因为这个丫头?”
程南勉强镇静着,尴尬得能用脚趾在地上抠出个三室两厅,她哪里知道她们俩发展到什么阶段了?亲过嘴拉过手还是上过床?
这种事要能被她知道,迟亦早就一脚给她踢出去了。
再说余沐阳的事儿,她屁都不知道啊!她也只是一个单纯的吃瓜群众好不好!
“爸。”百里子晋看不过去,开口解围,“妹妹一贯注重自己的**,你问程南她也未必知道。”
程南给了百里子晋一个感激的眼神,硬着头皮回答:“伯父,我只知道她们俩同居过一段时间,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分开了。”
还能是什么原因,无非是小两口闹别扭。
迟母坐在迟亦床边,一直没加入他们三个的战场。她目光温柔凝视着迟亦,伸手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她这个女儿,从小就极有主意,不爱跟人亲近。
那两年她们也是急得很了,怕自己老了死了,迟亦一个人孤零零的要怎么办。自己家里人都不亲近,指望她会主动去亲近谁?
于是强压着她去相亲,把这本来就淡薄的关系又推向了一个新低谷。
迟母站起来走过去挨着迟父坐下,轻轻在他肩上锤了一拳,“你也不用一回来就吓唬孩子们。”
转头看向程南,依然温温和和,“程南是吧?你坐下来给我们仔细说说小亦和千九的事儿,知道多少说多少,不要怕。”
迟父拉着迟母的手坐着,没再说话。
百里子晋摇摇头,示意她不要瞎说,迟亦真生气了,他这个哥哥没信心哄得好。